面馆在中午一点左右就歇工了,这之后,要一直到下午四点方才重新开门营业。
宁清华执意要去瞧瞧老爷子,这位年轻师傅瞧着宁清华也不像是恶人,而且听说在四五年前就经常光顾这家面馆,倒也算是一位老客人。
这家面馆位于步行街上,也算是县城颇为热闹的一条街,特别是晚上,这地方会有一个夜市,不论是衣物还是地方小吃,倒也是一应俱全,是县城很多年轻人喜欢的一处所在。
老爷子一家不是本地人,是北方晋省人氏,晋省的刀削面可是全国闻名,只要是个城市,甭管是一二线的大城市,还是三四线的中小城市,都能找到挂着晋省刀削面招牌的面馆。
不过,这老爷子一家做的却不是刀削面的生意,而是拉面。在宁清华从那年轻师傅那里得知对方是晋省人的时候,倒真有些好奇了。
“我家在爷爷那一辈,倒真是做刀削面的,不过到了我爹手上,不知道为什么,就给改成了拉面。”
年轻师傅一瞧见宁清华脸上的表情,立马就想到了对方心中所思,很是随意的就抢先给做了解释。
这面馆师傅一家子住在县城郊区外的一处小村子中,这小村子也算是临近县城的一处比较富裕的村子,村子里的建筑大都是一些三层高的小楼,下面还有地下室用于停家用小轿车,而每家每户的门前,也会用围墙围起一块地作为自己家的院子,比起石河村,这个村子的经济条件显然要好的多。
不算后来接班的姐弟两人,老爷子在这湘南县城开面馆也有十多年的历史,他的水煮牛肉面现在也算是湘南县城的一道著名面食,很多外地的亲友来这边窜门走亲戚,往往都会被带去这家面馆尝尝鲜,而几乎每一个吃过这水煮牛肉面的客人,无一不是交口称赞。
老爷子复姓夏侯,单名一个铁字,他的儿子,也就是面馆里的那位年轻师傅,名叫夏侯健。为了来往方便,这夏侯健自己有一辆面包车,论价格,远远比不上宁清华的别克轿车,可在这村子里,却要比宁清华的车方便许多,村外七扭八拐的机耕小路上,宁清华若是开着他的别克车来这里,估计底盘绝对会遭殃,而夏侯健的面包车却是来往自如。
车子穿村而过,一直开到一处距离村子差不多有五六百米的独栋三层小楼前,车子停在楼前的一片水泥地上。
宁清华同二小都是坐着夏侯健的面包车跟来的,反正等下午三点左右,他还会赶回县城,准备晚上这一拨的生意,倒也不用害怕回不去。
跟在夏侯健后面下了车,一行四人并没有走前面的大门,而是沿着小楼边的一条小路,绕行到了小楼的后面。
小楼的后面有一扇显得有些突兀的铁门,瞧着厚重的样子,这分量可绝对不轻,瞧着不像是普通人家定制的那些防盗门。
“这两位小朋友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夏侯健瞧了瞧紧紧跟在宁清华身后的二小,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成,你家还有其他人吗?”
宁清华思虑片刻,点头答应下来。
刚刚在面馆的时候,这夏侯健说了自己父亲的情况,其中有些地方说的比较模糊,不过这种模糊并不是为了隐瞒什么,而是有些事情似乎是他这个做儿子难以启齿的。
宁清华倒也能够听得出来,现在见到他主动要求两个小孩回避,联系之前的情况,宁清华心里也大致有了一定的了解。
想来,这老爷子的情况应该相当的糟糕,恐怕不适合让这两个小孩子瞧见。
“我姐这个时候应该在家的!”
夏侯健的姐姐正是之前在面馆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年轻妇女。
扯着嗓子喊了两声,夏侯健的姐姐从二楼的一扇窗户张出脑袋,瞧见自己弟弟领着宁清华这一行三人站在小楼后面的那扇铁门外,不由脸色一僵,随即一路蹬蹬的跑下了楼。不稍片刻,这夏侯健的姐姐就站在了四人面前。
“你在搞什么鬼?怎么把他们给带到家里来了!”
先前对于宁清华这三人的态度就不是很好,现在,这夏侯健的姐姐更是一脸的怒色,冲着自己弟弟嚷嚷了一句,瞧着眼中似乎都能冒出火来。
“姐,这位客人刚刚在店里说,或许可以治好爸爸的病。”
其实,若不是宁清华先前曾经有过这样的说法,这夏侯健即便再怎么对其有好感,也绝对不会第一次见面就将其带回家见父亲。
瞅了瞅宁清华,那年轻妇女嘴角微微一撇,很是恼火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爸爸这病,前几年,我跑了多少家医院,去了多少大城市,可有一个能瞧好的吗?你瞧瞧他,比你还小两岁呢,能治好爸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