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霏深深叹气,彻底受不了这个故弄玄虚的小姑娘,把刚才憋着的怒火一股脑全发了,“不就是他退帮的话,有人跟着走,你拐弯抹角讲半天没重点搞毛啊?小学没学过概括?”
“师父……”蝉喧直到现在都一口一个师父地叫,委屈,“我不懂啊,我只是提醒你……”
“得了吧。”沈丹霏冷笑,“白莲花都装这么难看,滚,老子没你这么丢人的徒弟。”
一直唯唯诺诺的蝉喧炸了,“你说话客气点!我一直当你师父,对你这么好,最后只得到一个滚字吗?”
“嗯。”沈丹霏淡定地回了一个字,把蝉喧踢出去了——yy,帮会双管齐下。
现在是中午,人挺多,经历了帮主莫名下线,夫人发火踢徒弟,脑补出了一出徒弟抢师父情缘的伦理大戏,纷纷冒头问怎么一回事,其中包括鸠浅那个备胎剑意。
“怎么回事?”鸠浅跳来yy,问。
沈丹霏正被蝉喧在密聊里骚扰,内容无非是818见、等着散帮会这种*警告,与她在鸠浅面前塑造的失恋单纯少女形象完全不符合。随便截了两个图,沈丹霏图文并茂地跟鸠浅说了,鸠浅沉默两秒才开口,“这我知道,我是问雨声寒怎么了。”
毕竟是朋友,沈丹霏不打算彻底瞒着他,换个说法,“被盗号,这几天不能上线。”
鸠浅松口气,“没事,找客服就好,这几天我和渺渺都在,出不了乱子。”
他们俩在闲聊,帮会里忽然有一群人接连退帮,而且是上线下线连小号一起走了,以天策空绝为首,大多是平日活跃的好战分子。三十来号人不声不响的离开,帮会其他人不是瞎子,分裂的流言悄然产生。
“接下来是找个帮会跟我们宣战吧。”鸠浅哈哈笑,“每次都这样,好烦。”
沈丹霏的密聊频道遭到蝉喧刷屏,边屏蔽边吐槽,“现在开始骂仗热身了。”
“蝉喧吗,”鸠浅替她想了个主意,“哎,你给过她那么多钱,举报她盗号一封一个准。”
没想到能这么玩,沈丹霏感叹鸠浅的机智,“说好的喜欢她呢?”
“以前傻傻的挺萌的,”鸠浅哀怨,“当你徒弟之后,就变得……唉,你再收一个呆卡萌赔我。”
连连答应,沈丹霏没能和鸠浅瞎侃多久,那些退帮的人已经找到一个小帮,急不可耐地对他们宣帮战了,看来是想先赶走玄歌白天的散人学生党。
鸠浅正巧今天调休,找了人去护。沈丹霏心乱,没有做好决定,干脆和他一起行动转移一下注意力。
对面是分散骚扰,他们也需要分为几拨去对付,治疗严重不足,大多数时间跟亡命之徒一样,打得极为憋屈,沈丹霏在这么一个没有治疗的队里,看对面在大奶庇护之下士气高涨,真是后悔不搞一套补天装。
突然,她得了一个握针的buff,前头要死的天罗兄弟更是待遇优厚,水月长针,激动地引爆一地暗藏杀机庆祝,搞得对面猝不及防减员。
月栖加入了队伍。
【小队】寸寸埋骨:?
【小队】月栖:我讨厌蝉喧。
不得不说,玩游戏也是有天分高低的,月栖就是那种被人当作奶花不弱的神例子,蝉喧要赶上除了用宏真心玄乎。月栖一个人奶小队,各种卡视角避免集火而死,还能游刃有余地调戏蝉喧,碧水春泥一驱一个准,蝉喧束手无策,空蓝一次后索性躲在补天后头刷利针卖萌。
对面的补天意识到队友是个傻逼划水离经,放锅都远离蝉喧,在发现自己的dps除了一腔热血没点屁用之后,技术性下线。
本来他们5v5两个奶都打得吃力,现在少了个补天,蝉喧一急,忘了月栖没来时自己5打4的行径,玩起双标。
【附近】蝉喧:呵呵,以多欺少。
【附近】脆皮芒果派:卧槽你们奶毒掉线怪我咯?
【附近】月栖:行,我们4v4。
沈丹霏不满意了:以多欺少很爽的,装什么潇洒。
【月栖】悄悄地说:你去帮雨声寒。
【月栖】悄悄地说:君子风让我登录雨声寒的帐号,使用符咒和佛经,嘱咐伤害很大,千万不能弄错,一个时辰就死。
你悄悄地对【月栖】说:你那么好心?
【月栖】悄悄地说:你是敌人的敌人。
【月栖】悄悄地说:要不是我发现君子风把自己帐号给别人,中途下线,雨声寒早就死了,你要补救赶紧吧。
沈丹霏总算明白了君子风的意思:他比较信任月栖,把杀掉雨声寒的重任交到她手上,又担心月栖那里有变,白白被删号,把自己账号给蝉喧。最好的情况,月栖和蝉喧两人都做到了,雨声寒死掉,他上线捡漏,还可以杀落单的其他角色,差一点的情况,蝉喧登录取消删号。
只要蝉喧和月栖其中之一遵守承诺,他就能安然无恙。
偏偏,蝉喧因为月栖心生嫉妒,节外生枝,月栖瞧见君子风登录,察觉不是本人,意识到君子风把帐号给出,变了主意半途而废。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性命。
沈丹霏想要感慨一下,没张口,记起来附近再没一只小肥咩安静地听她说话了。
登时,她一直压抑的焦躁如膨胀的气球,越来越大,一下下接近爆破的边缘,折磨得人难受。
沈丹霏突然间发现自己很懦弱,不管雨声寒是不是一个数据,她就是放不下他,即使她去隐雾山一无所获,做点蠢事又怎么了?她已经浪费了半个小时,还要继续拖延吗?
当机立断地拿起手机,沈丹霏拨给了一个自己最信任的人。
“哎呀霏霏你居然给我打电话啦!”大炮的声音很开朗。
沈丹霏一边关电脑,一边说,“走,去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