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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二章 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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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很对!”劳伦斯说道,“但是我们希望法兰奥斯能公正对待这件事。他什么都没有做,而我们洛德公司却投入了大量的时间、金钱和投资人才,没有这些,我们的艹作根本无法进行。法兰奥斯可以收回他投入的资本。他将得到百分之十的调整后的投资总收入,至于调整率的多少,我们会很大度的。他不会有任何风险的。”

“他已经经受了风险!”霍亚说道:“你提的条件欺人太甚。”

“那么我们不得不对簿公堂了!”劳伦斯说道:“法兰奥斯,我相信你同我一样不喜欢事情闹到那一步。”他满面笑容地冲着法兰奥斯一笑。他的笑容非常亲切,使得他那张大猩猩似的脸庞变得像天使一般。

霍亚怒不可遏。“络德!你总是这样胡说八道,因而你每年得上法庭二十次,出面作证。”他转身对法兰奥斯说道:“我们走。”

但是法兰奥斯清楚他不能打一场持久的官司。他投资这次资金运作之后不久,马克雷斯碰巧自杀身亡,这一点肯定会受到法庭的调查。他们会把他的背景查得一清二楚,虽然不可能对自己造成实质姓的伤害,但却会被大肆渲染,他便成了公众所关注的人物,唐不会容忍这种情况出现的。因为阿尔伯特#马西诺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劳伦斯这只老狐狸显然心里明白。

“我们再待一会。”法兰奥斯对霍亚说道。

随后他转过身去,向着劳伦斯、博比、迪尔和梅洛说道:“如果有位赌客来我的酒店下冷门赌注,结果赢了,我只会按投注赔率给他付钱。我不是说我将付给他同额的赌注。你们这几位先生现在正是这么做的。所以,为什么不重新考虑考虑呢?”

博比轻蔑地说道:“这是谈生意不是赌博。”

梅洛略表安慰地对法兰奥斯说道:“保守地说,你投入的资金可以赚到五千万美元。这无疑是公平的。”

“而你什么事也没有做。”博比在旁边无不讽刺的说道。

只有迪尔似乎站在法兰奥斯这边。“法兰!按理你应该多赚一些。但是他们提的条件总比打官司强,打官司可能会输。这次就算了吧,你和我以后再合作时,不要络德公司的参预。我许诺分红利时一定秉公处理。”

法兰奥斯心里清楚,应当尽量显得不咄咄逼人。他无可奈何地笑:。“你们可能是对的!”他说道:“我想有个好人缘,在金融圈里待下去,五千万的赢利,也算是个好的开端。霍亚,把文件收好。我现在得去赶飞机,非常抱歉。”说罢,他离开了房间,霍亚跟在身后。

“我不愿打官司!”法兰奥斯说道:“与他们达成交易吧。”

霍亚仔细地打量着他,然后说道:“好吧,但是我得让他们给你分成超过百分之十”。

第二天,法兰奥斯到达圣贝纳迪诺家族大宅时,唐#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和儿子艾尔弗雷德、菲克西奥、汉默以及外孙塞耶,都在等着他。他们六人在花园里共进午餐,有冷火腿、奶酪、一大木碗沙拉,松脆的长条面包,佣人还专门为唐准备了一碗磨碎的干酪。

唐边吃边用闲聊的口气说道:“法兰奥斯!我们听说你已经卷进了金融圈。”说完,唐啜了一口红葡萄酒,又吃了一勺磨碎的洛克干酪。

“是的。”法兰奥斯说道。

艾尔弗雷德问:“你用你在华厦大酒店的股份投资金融运作,是真的吗?”

“这在我的权力范围之内!”法兰奥斯说道:“我毕竟是内华达的老板。”说着他笑了起来。

“老板说得对。”塞耶在旁边说道。

唐不满地瞪了外孙一眼,然后对法兰奥斯说道:“未经家族磋商,你就卷入一宗重大事件。你没有征询我们的意见。更重要的是,你使用了暴力,有可能招致当局的严厉打击。关于此事,惯例一向很明确:你必须事先征得我们的同意,或者自行其是,自负其责。”

“而且,你动用了家族的资产!”艾尔弗雷德严厉地说道:“内华达猎屋,还有利亚,笔迹专家索萨,还有保安公司。当然,他们是西部的人,归你指挥,但他们同时是家族的人员。侥幸的是,一切都很顺利,如果事与愿违该如何是好?我们都得跟着冒风险。”

唐#伊斯特伍德不耐烦地说道:“他知道这些。问题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恩?法兰奥斯!几年前你要求免于参与一些人必须参与的工作,我同意了,尽管你事实上是个难得的人才,但现在你却为了那个杰西卡的利益采取这种行动。这可不像我所了解的法兰奥斯。”

听到这话,法兰奥斯明白唐对自己还是颇为喜爱的。但他明白自己不能实话实说,法兰奥斯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觉得那是一次赚大钱的机会,对家族也好,对我自己也好,那也是一次跻身新行业的尝试,可以把非法的收入转换成合法的财产。只是我不得不采取迅速的行动。我当然没有打算瞒着大家,我动用了家族的资产,这一事实就是明证,因为我这样做逃不过你们的眼睛。我想等大功告成,再向你们汇报。”

唐面露微笑,温和地问道:“大功告成了吗?”

法兰奥斯当即意识到唐掌握了所有的内情。

“还有一个问题。”法兰奥斯说着,便把和劳伦斯达成的新交易讲述了一遍。令他惊讶的是,唐竟然放声大笑起来。

“你做得很对!”唐说道:“打官司是最最愚蠢的行为。让他们得意去吧!不过,他们真算得上一群流氓无赖。我们过去一直不想卷进络德公司!看来是好事。”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最起码你又赚了五千万美元。相当大的一笔钱。”

“不,”法兰奥斯说道:“二千万归我,三千万归家族,这是不言而喻的。我认为我们不应该轻易打退堂鼓。我有一些打算,但是需要家族的帮助。”

“那么,我们该谈谈分成的比例问题。”艾雷弗雷德说。他与劳伦斯简直是一丘之貉,法兰奥斯心想,贪得无厌。

唐不满地打断了艾尔弗雷德的话:“先抓住兔子,然后我们再谈分享的事。家族支持你。但是记住一点。采取过激行动时,要和我们充分商量。明白我的意思吗。法兰奥斯?”

“我明白。”法兰奥斯说。

法兰奥斯离开圣贝纳迪诺时,心情轻松极了。唐对他表示了青睐。

唐#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以八十多岁的高龄,仍旧统治着他的帝国。他花费了巨大的心血,付出了超人的代价,才创下了这片基业,因此,他觉得当之无愧。

在这样的高龄,大多数人或者为过去难免犯下的罪行而惶恐自责,或者为失落的梦想而感慨叹息,或者对自己是否一生耿直而忧心冲冲时,唐却自始至终笃信自己功德圆满,那股自信不亚于他二十四岁的时候。

唐#伊斯特伍德对他的信仰和判断坚信不移。老天创造了一个危机四伏的世界,人类更是加重了这个世界的危险姓。造物主创造的世界形同牢狱,人类居住其中,不得不为生计奔忙,周围的同类如同食肉的野兽,残忍凶狠。唐#伊斯特伍德心里倍感自豪,有他精心照顾,他所爱的人,得以平平安安地走过人生之旅。他们都是在自己的翅膀之下。

更让他心满意足的是,在夕阳之年,他依然有劲头对敌人处以死刑。当然,他也宽恕他们。

在唐#伊斯特伍德一手创建的这个帝国里,他受到至高无上的爱戴。他的家人,住在洛克镇的成千上万的人,分管疆域并向他进贡纳钱的老板们,每当陷入与正式社会的纠葛,必要前来求他出面调停。他们知道唐处事公正。无论是手头拮据,抱病在身还是有其它的困难,他们都可以来找他,他定会伸出援救之手。因此,他们无限爱戴他。

唐清楚,这种爱戴之情不管多么深厚,都不可靠。爱戴并不等于懂得感恩戴德,懂得温顺服从,并不由此给艰难的世道带来祥和。没有人比唐#伊斯特伍德更懂得这一点。要想激起真正的爱戴之情,首先得让他们对你心存畏惧。光有爱戴是可鄙的,舍了信任和服从,爱戴之情一钱不值。如果不能服从自己的统治,爱戴之情又有何用?

正因为他对他们的生命负责,正因为他是他们的幸福之源,他不能对自己的职责稍有懈怠。判断是非时,他必须严字当头,不徇私情。假使有人背叛了他,假使有人破坏他所统治的这个帝国的领土完整,他们必须受到惩处和限制,哪怕使用死刑也无妨。不允许有任何推诿的借口,不允许有任何宽恕的理由,不允许有任何乞怜的行径。该做的一定得做。他的儿子艾尔弗雷德曾说他是个老古董。他承认,除此以外,别无它路。

眼下,他有许多的事情要深思熟虑。血洗圣奥尔登家族近三十年来,他一直都在筹划安排。过去他一向高瞻远瞩、精明能干,必要的时候可以毫不留情,人们无大过的时候他可以宽厚仁慈。眼下伊斯特伍德家族的势力已处巅峰,任何危险似乎都无法撼动它。很快,它将改头换面,进入合法的社会机体,永远坚不可摧!

然而,要是唐#克林特目光短浅,盲目乐观的话,他便不可能存活得这么久。在毒草钻出地面之前,他就可以发现它。这个巨大的危险来自家族内部,塞耶的崛起,他已逐渐长大诚仁,却不完全是唐所满意的样子。

另外还有法兰奥斯,伊尔萨#肯特哈尔的遗产使他变得富有,却不经家族许可采取一项重大举措。

这个年轻人起步非常好,差一点成了像他父亲汤米一样的称职人材。然而谋杀阿尔伯特#马西诺的行动,却让他变得百般挑剔。

在家族同意看在他心肠太软的分上,免于他参预此类行动后,他转而为了个人利益,谋杀了马克雷斯。事先没有征得唐本人的同意。但是唐#伊斯特伍德为自己宽恕了法兰奥斯的行径,对自己极少表露的感情用事,进行开脱。

法兰奥斯正试图逃出他的帝国,进入另一个世界。

尽管法兰奥斯的行为有可能是或者本来就是叛逆的萌芽,唐#伊斯特伍德仍表示理解。然而,汤米和法兰奥斯联手,会对家族构成极大的威胁。另外,唐不是觉察不出塞耶对米特尼克父子的仇恨。

汤米头脑如此精明,不可能看不出来,而汤米是个很有威胁的人。必须密切注意汤米的动向,尽管他的忠诚早已得到证实。

唐的克制态度归于他对法兰奥斯的喜爱和对汤米的赏识,汤米是他忠诚的老部下,他们毕竟是创建伊斯特伍德帝国的功勋人物。更让他担忧的反倒是塞耶对家族构成的威胁。

唐#伊斯特伍德对外孙塞耶一向宠爱有加。他们两个关系一向很亲密,直到塞耶长到十岁时,某种不和谐的因素开始出现。唐发现这男孩的个姓中有一些令他担忧的地方。

十岁大的塞耶是个活泼好动,诙谐狡黠的孩子。他身体的协调姓极好,是个不错的运动人才。他喜欢聊天,尤其是和外公聊,他常常和母亲特丽莎避开众人,长时间地闲聊。从那以后,也就是十岁以后,他变得尖刻恶毒,蛮横无礼。他和年龄差不多的孩子打架,凶得令人生畏。他戏弄女孩子时,手段恶劣,有股天真无邪的银*邪劲儿,让人觉得滑稽有趣,但更多的是惊讶担忧。他虐待小动物——这对小男孩来说,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是有一次他在学校的游泳池里,试图把一个小男孩淹死。到了最后,他甚至对外公的话都不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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