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想可能我灵光一闪发现自己才比较需要臂力锻炼?自我感觉砸得还不错。”诺兰无所谓地笑了笑,“让我们来继续安吉尔的镜头,茱莉亚保持装死,卡特拿好你的斧头,博登——”
“博登还在化妆。”他的弟弟乔纳森无奈提醒道。
诺兰轻咳了一声,转而对杰克曼说道:“严肃点,嗯?当然,我也是会严肃点……”——他在妻子的瞪视下小声加了后一句。
接下来的戏份对于凯特来说没有任何难度,倒是杰克曼突如其来的演技爆发——即使只是闭着眼睛通过他的声音也能感受到安吉尔失去妻子的悲痛欲绝与不敢置信相互交织的强烈情绪,一声声颤抖的“茱莉亚”犹如字字泣血。
凯特正在感叹别人的同时,也有人正在议论全程只是作为一件没有生命的“道具”而存在于镜头之中的她,某位摄像师其实挺困扰自己为什么不知不觉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特写,幸而出来的效果导演诺兰十分满意,并没有多说什么,还夸奖了一句这一组镜头拍得特别唯美动人,水光、碎玻璃的反光、以及头顶的白炽灯交相辉映,茱莉亚失去温度的脸容上呈现出犹如破灭般的绝美。
这一场戏十分顺利地拍完,一部分工作人员留下来收拾残局,另一部分转战下一个场景,拍摄第一次演出之后安吉尔与博登在后台争论绳结的戏份,再加上一旁强烈反对使用蓝氏结的卡特,想要从三位演技不俗的男演员全面压制下夹缝求存,并且自己本身的角色还没有几句台词,真是太考验心理素质以及表现能力了。
难怪帕特里克以及伊丽莎白都还没有离去,他们应该是更想看看强压之下她的表现。
凯特这样想着,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仍未离去的帕特里克以及伊丽莎白。她的身上已经换了另一套服装,头发也被发型师重新梳好,并且为了营造刚从水箱逃离的效果特意喷了不少的水,这感觉并不怎么好——
更不好的是,开拍之前的排演,三位男演员下意识或者无意识地飚戏,虐得她几乎是完全失去了存在感,尽管导演诺兰本人对此还算满意,但站得比较远的帕特里克却隐约皱起了眉头。
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开始!”
一瞬间,她又变成了生活在维多利亚时代的年轻女郎茱莉亚,她一边拆下自己头上的发夹,一边注意着化妆间内安吉尔与博登激烈的争论。
“拜托,让我尝试新魔术吧,他甚至不敢尝试‘接子弹’!”博登不屑而又自负地说道,他的眼睛明亮并且带着锐气,身体微微前倾,配合他刻意动作的手势表现出强烈的说服欲。
卡特淡淡地瞥了狂妄自大的青年人一眼:“‘接子弹’是自杀,要是志愿者放纽扣进去就死定了。”他反过来试图说服异想天开的博登,年老的人总是经验丰富并且更加惜命的。
博登下意识地皱起了眉,他飞快地看了一眼屋内的其他人,音量不自觉收敛了一些:“好吧,那就用暗桩。”他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自己也不太确定。卡特看出了他的迟疑,却没拆穿,只是告诫他:“不能每个魔术都用暗桩。”
三号机的镜头对准了茱莉亚,她正对着镜子整理自己湿漉漉的金发,露出一边戴着廉价耳坠的小巧耳垂,和一段纤细修长的脖子。听到了卡特的话语,她稍稍侧过头,一双总是含着水光般的蓝眼睛出现在镜头里,白皙饱满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
她带着笑意接口道:“不然客人就没位置坐了呢。”——不远处的安吉尔与她相视一笑。
女人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是什么?
虽然很多人不太赞同,但绝大多数情况下仍是美貌无疑。
光线并不太好的杂乱后台,茱莉亚的回眸一笑如一抹月色的清辉洒入,暂时拭去了屋内的阴霾,整个空间仿佛在这一瞬间突然明亮了几分,画面动人得不可思议。
帕特里克略一挑眉,清晰地注意到了在场的许多男性不约而同地无意识动了动喉结。
但,这还不够,他需要看到这个女孩身上更多的闪光点——
除去美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