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刚刚打扫完实验室,已经走了。”哈斯丁教授冰凉的手指扣住了朱丽叶的肩膀,好似毒蛇口中的尖牙,“今晚这栋楼,只有我在。”他凑近了一些,热气喷在了朱丽叶微微伛偻的后背上。
朱丽叶感到冰冷的胃部一阵剧烈的痉挛,禁不住冒出了冷汗。
“真是个傻姑娘,这么冷的晚上竟然连件外套都没穿。”哈斯丁教授冰凉的手指,从朱丽叶的肩膀滑到了她紧紧攥着的手臂,“你的手都冻僵了,可怜的小云雀,快到我办公室来,那里生着火。”
朱丽叶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谢谢您!但、但是我真的该回去了!”
哈斯丁教授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缓缓地笑了起来,并不回答,也不放手,只是随着朱丽叶挣扎的力度而越握越紧,目光兴味盎然。
愤怒和恐惧像是无形中的可怖病毒,飞快地在朱丽叶体内蔓延开来,她紧咬着唇,眼睛里似有泪光浮现,却被她硬生生忍了下来,只是这样做也让她的眼眶更红了,在那雪白的肤色映衬下,显出了十二分的楚楚可怜来。
哈斯丁教授笑着,声音低沉,质问道:“朱丽叶,你只身一人穿着自己最好的衣服,在半夜里出来是想要干什么?”他眼睛里跳动着极度危险的光,凑近了朱丽叶的脸颊,而后者厌恶地扭过脸去,“我能嗅到那个男人的古龙水味,朱丽叶,这对贝尔嬷嬷而言是个羞耻,她一定会解雇你的。”察觉到少女闻言后的恐慌情绪,哈斯丁教授更加恶劣地补充道:“当然,这也是为了大学的,名誉——”
朱丽叶猛烈地摇晃了一下,身子战栗不已,哈斯丁教授只以为她害怕得要命,得意地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
奇异的怒火在朱丽叶体内熊熊燃烧,似乎有什么无法控制的东西,终于从朱丽叶骨子里渗了出来,灼烧着她的一切,也教唆着她给面前的衣冠禽兽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她紧紧攥着篮子的提手,呼吸一点一点地急促了起来,各种狂乱念头随着疯狂的脉搏激荡在她的脑海中。
“你是个幸运的姑娘,朱丽叶,即使你的父亲犯下了恶罪,我还对你有些兴趣——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么仁厚的。”哈斯丁教授继续说道,“乖女孩,现在到我办公室来,按照我说的做,你还能够得到六便士。”
朱丽叶的唇齿好似被无形中的手缝得死紧,不发一言,她的目光无助地闪烁,不期然落在了手边那个篮子里。
一把还算锋利的砂浆刮刀,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长久的沉默被哈斯丁教授视为了默许,这个中年男人如羊皮纸般的手在朱丽叶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兴奋而颤抖地摩挲着。
“你父亲的死是件好事。”他用一种令朱丽叶快要失控的方式触碰着她,手指自以为是地挑逗或者说是摩擦着,如同一尾冰冷而黏腻的毒蛇在上面游移,“这样,他就永远不会知道我要对你做些什么下流的事情了。”
这位教授恶劣地大笑了起来,一把将朱丽叶推倒在不远处的桌子上。
朱丽叶抽搐地想要闪躲,却被他趁机死死按压住,再不迟疑地撕扯朱丽叶身上原本就单薄的衣物。
一个微小的声音在朱丽叶心中拼命警告着,警告着她所意图成真的行为会令她后悔莫及,但她心中却更多地被愤怒的咆哮所占据,一切害怕和惊惧似乎统统消失不见,疯狂像是嚣张的恶魔,只一瞬间就夺取了她的大脑,支配了她的身体,在朱丽叶反应过来、哈斯丁教授意识到之时,那把砂浆刮刀的刀口已经稳稳抵住了哈斯丁教授的手掌三角区,那是手部所有肌腱汇合的地方。
“别动,教授。”朱丽叶更加用力地抵紧了刀锋,甜美的声音配合冰冷的语调,听起来似乎带着血腥,“再刺深半个厘米,你的事业就会因此终结,教授。”她咬着牙,手却不见颤抖,“毕竟我的父亲是个外科医生,逐根切断你的肌腱对我而言再简单不过。”
朱丽叶那双白皙纤细、即使布满冻伤也着实令哈斯丁教授迷恋的手,微微用了点力,刀刃随之陷入了哈斯丁教授的皮肤,令他强装的镇定也几乎要维持不住。
“疯子,你是个疯子,你和你的父亲一样是个疯子!”恐惧爬上了他那双混浊的眼,但他却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并且愤怒地嘶吼着,“你以为我会怕这些小把戏?婊.子养的下.贱货色!我不会让你和你的父亲一样消失的,我会把你弄到最肮脏最下.贱的妓.院去,让你尝尝敢于得罪男人的滋味!”
朱丽叶瞳孔紧缩,怒火在这一刻完全主宰了她的神经。
让一切都见鬼去吧!
她紧紧握住刀柄,再不犹豫地狠狠刺向哈斯丁教授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