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就好办了。”我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陈歪脖子说道:“不过,这可能要你付出很大的代价,你愿意么?”
陈歪脖子点了点头,然后声音沙哑的对着我说道:“愿意,我什么都愿意。”
我望了望他,然后又转头望了望那两只没有目的飘荡的鬼魂,这才对着陈歪脖子说道:“那好,你听着啊,你的老婆孩子被那邪法所害,已经受了多年的苦楚,所以如果你想它俩好的话,就只能超度它们去另外一个世界,我刚才已经帮你超度他们了,不过它俩由于你的关系,所以罪过很大,注定要在下面吃苦,之前玄嗔老爷子也跟你说过吧,让你多积阴德……所以,接下来的四十年里,你要潜心向善,初一十五多少些纸钱下去,最好再做点好事,看到别人有困难就要去帮忙……总是好事做的越多,你的妻儿老小在下面受到的刑罚就会越轻,我这么说你能懂么?”
“懂,我懂。”那陈歪脖子听到我的话后,心中似乎又冒出了希望,只见他擦了擦眼泪然后对着我说道:“谢谢你小远,我一定不会忘记各位的大恩大德,一定,一定!!”
只见他说完了以后,又恭恭敬敬的给我们磕了三个头,这一次我们都没有阻拦,从此我们对此事一概不提。
事情看上去就这样的解决了,尽管钱扎纸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他见这陈歪脖不在右轻生的念头,所以也没有说话,接下来我们便收拾了收拾东西之后,便起身离开了地道。
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胡白河来到了我的身边,然后对着我说道:“姚少,你们人真奇怪。”
要说刚才那一切胡白河都看在眼里,当时它站在我的身边对着我平静的说道:“好不容易才捡回的姓命却又要丢掉,这简直可笑,就连我们那些没有得道的同族都知道活着永远要比死了好,它们每天都在残酷的环境中挣扎,但是却也没有放弃,连它们都知道的简单道理,你们这些天生有智慧的人居然不知道,嘿。”
我没有说话,而是望了望它,心里想着,你不知道,其实并不是拥有智慧就是好事,毕竟你们经过了常年的沉淀,得道之后拥有的智慧已经提高了一定的层次,但是我们人却却不一样,我们天生用又智慧,所以我们的智慧也只能慢慢的成长,这东西连着感情,就好像一把双刃剑。
我想到了这里便回过了神儿来,见韩万春他们已经走到了地道入口处正招呼着我过去,于是我便同胡白河走上前去,胡白河在我的身边问我:“姚少,那那两个鬼魂怎么办?”
它嘴里所指的鬼魂,自然就是那陈歪脖子的老婆和孩子,我没有回头,其实心中自然早就明白它们其实已经无药可救了,就好像那肉菩萨一样,已经变成了邪法的一部分,可以说它们已经失去了轮回的权利。
我无奈的笑了笑,我刚才对陈歪脖子的那番话,其实是骗他的。
但我却并不觉得我做的有什么不对,因为其实人活下去,真的是需要一个理由的,我刚才只是在情急之下想出了办法,给了那陈歪脖一个重新活下去的理由,接下来的这四十年里,他明白自己为什么而活着,这就可以了。
为了救人而欺骗别人,是不是也是一种救赎呢?
当然了,这已经不是我当时能够想到的了,我当时心情却是不怎么美好,见胡白河问我,于是便对着他叹道:“让那些狐狸吃了吧,最好让它们少受些痛苦。”
为了无奈而杀戮,是不是也能够得到救赎呢?我心里想着,这种事我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是心中却依旧感觉到有些堵的慌,真的希望从此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悲剧发生了,我在心里面想到。
要说世上之人都被缘分所困,盼缘至恐缘散,求不得也放不下,殊不知缘生缘灭原如此,就是这么简单,不过对于这话,我保持中立态度,不认同也不反驳,毕竟还是那句老话,当局者迷,劝别人永远都是容易的,可要劝自己则难上加难。
而前边的韩万春对着我问道:“你说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们说道:“没什么,我让……让它们把这里打扫的干净一些,起码别留下咱们的痕迹,好了,走吧。”
说罢,我们便离开了那地下室,当时是大年初三的凌晨,十二点三十四分,我记得很清楚。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沉,不知道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恨不得跟被窝儿结婚的感觉,连梦都没有做,等回过了神儿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我是被一阵警笛声吵醒的,我大概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便睁开了眼睛,穿戴整齐之后,同韩万春他们下了楼,当时大厅里面真的可以说的上是人声鼎沸了,度假的游客们都聚在了这里。
只见医院的急救车和派出所的警车都来了,围观的群众相当之多,所以当时的场面很是混乱,只见两三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推着一辆担架,那担架上躺着一具死尸,那死尸正是‘黄善’,医院的人将‘黄善’的尸体抬了出去,而几名警察则压着几个山庄的‘工作人员’上了车,至于为什么要抓他们,民警们无可奉告。
还有一个民警正在吧台前对着白晓丽坐着笔录,我依稀的听见白晓丽说:“………………这个人忽然窜到了大厅里,然后一边扇着自己的耳光一边大哭的说‘我不是人哪!我黄善真的不是人!!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我没脸活下去了’一边一头磕在了那柱子上,于是我们就报警了,警察同志,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