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水师共有大小舰只三十七艘,总吨位一万一千多吨,但李准带走了三艘,而真正能用于海战的却没有几艘,且水师官兵并没有多少实战经验。
所以,陈文强只是择其精锐,特别是湖鹏、湖鹗、湖鹰、湖隼这四艘鱼雷快艇,都在黄埔船局进行了检修,部分设备还进行了更换,装备了新式的瓦斯鱼雷,并进行了海上演练。
除了这四艘鱼雷快艇外,陈文强还把新建造的两艘“海鹰”、“海蛟”号鱼雷快艇也划入第一突击舰队。
第二突击舰队则由甲午战争前购置的德制鱼雷艇:雷龙、雷虎、雷中、雷乾、雷坤、雷离、雷坎、雷震、雷艮、雷巽、雷兑号组成。这些鱼雷艇年代较久,速度和机动能力皆不如第一突击舰队,但胜在数量多。经过检修和装备新式鱼雷,倒也能形成群狼猎鹿之势。
至于排水量五六百吨的广金、广玉、宝璧号兵舰,陈文强将其编为支援舰队,作为预备队。
海战的战略战术经过反复的研究和商议,便能较清晰地看出来。那就是准备利用鱼雷快艇的速度和数量,争取以突然袭击的方式,一举击败澳葡那老旧的数艘舰船。
虽然对澳葡是具有优势的,但李炎山等人确实没想到陈文强敢于主动发难。从鸦*片战争到现在,满清是屡战屡败,军心民气跌入了低谷。不仅是朝廷闻洋色变,民众也有着恐洋心理。甚至是军队,与洋人开战,都有着浓厚的畏难心理。
陈文强也知道若是开战,必须要解除官兵的畏敌、惧祸的心理。要知道与洋人作战,往往胜亦是败。功不能赏,反要受到朝廷的责罚。
“这是十万元,是为奖赏水师作战勇猛者。”陈文强拿出几沓钞票。摆在桌子上,扫视着面前的水师将领。沉声说道:“如果朝廷事后责罚,由本官一力承担。本官在琼州已划出了万亩田地,安置因战而伤残的官兵,以及被朝廷责罚而暂时退役的官兵。暂时,你们听清楚了没有?你们懂本官的意思吗?”
李炎山眨了眨眼睛,上前躬身施礼,说道:“卑职明白。此战过后,若朝廷责罚。大人一力承担,或者就做做样子,暂时勒令退役。待事态平息,愿为兵者可再收录,愿为民者,大人也安排了田地。”
“没错。”陈文强淡淡一笑,说道:“与下面官兵交代得就要如此清晰明确。”停顿了一下,他又严肃起面孔,提高了声音,说道:“本官已经做出妥善安排。算是仁至义尽。若在作战时,有畏缩不前,有贪生怕死者。本官绝不轻饶。要说到杀人,恐怕本官的名声你们也知道,更要让下面的官兵知道。”
“卑职明白,敢不效死命。”在陈文强严厉的目光注视下,众人心中凛然,齐齐躬身应喏。
“将为兵之胆,战事胜败就在你们身上。”陈文强稍微缓和下语气,说道:“如果心有疑惧,那现在就向本官言明。本官找人替代,亦不加罪。但战事一开。再想临阵退缩,可就来不及了。”
众人沉默。悄悄对视,或有面露犹豫者,最终却没有人上前坦承。
“很好。”陈文强语气更加和缓,说道:“跟着本官走的,听本官话的,本官保他平安荣华。这不是空话、虚话,你们可以打听打听,现在广东巡警帮办、武警帮办、盐务局帮办等人,原来都是什么出身?又是跟着本官多长时间,就升到这个官职?本官身兼数职,手中文职、武职皆有空缺。你们好生去做,本官自不会亏待你们。可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