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罗绪章终于冷静了下来,不过还是忧心忡忡地道:“即便王默不敢对咱们开枪,在解除了我们控制的武装之后,恐怕也会想别的法子对付咱们的。”
“是应该给姓王的一颜色瞧瞧了,免得这龟孙子得寸进尺!”何鸿恶狠狠地道,“老罗,我提议,你我立刻发动仁字堂和义字堂所有‘公口’的袍哥,组织重庆全城罢市和罢工。老子倒要看看,在重庆全城瘫痪之后,王默这瓜娃子还能耍什么威风!”
“好,我同意,我一会回去就吩咐下去。”罗绪章头表示赞同,随后又补充道,“不过我觉得还要联系一下泸州那边的钱三德,让他也组织人闹一闹,给咱们壮壮声势也好。”
“他做初一,我们做十五!既然要闹,那就往大里闹!”何鸿冷声道,“不仅泸州的钱老三要联系,成都那边的袍哥兄弟也要联系,都闹起来,最好促使四川军政府给王默这龟孙子施压!”
“好,就这么办!”罗绪章兴奋地一拍桌子,“只要我们声势造得足够大,影响足够广,那我们就有筹码和王默谈判。或许,拿回保安团、税务团和警察总署的控制权也不是问题。”
随着罗绪章和何鸿这两位仁字堂和义字堂的龙头大爷的一系列动作,无数袍哥都在风传川南革命军要武力铲除哥老会,抓捕杀害袍哥兄弟。
一时间,整个重庆城,乃至全四川都风云变色。
谣言是越传越广,越传越离谱。一会有人独立师抓捕了哪个袍哥人家,一会有人独立师的兵枪杀了好几十个袍哥,一会又有人独立师集体坑杀了成百上千的袍哥。
三人成虎,谣言无论再怎么荒唐无稽,的人多了,总是会有人相信的,并因此造成群体效应。很快,整个重庆风声鹤唳,重庆市民人人自危,生怕遭受池鱼之殃。
普通市民都如此,袍哥们更是不用,几乎全都义愤填膺地响应上面龙头大爷的罢市、罢工指示,重庆城内的各商铺和市场纷纷关门歇业,哪怕与哥老会没有牵扯的铺子也会因为袍哥的威胁不得不关门歇业。
“对不住了,诸位,本店货已售罄,不得不暂时关门歇业!”
“老板,睁着眼瞎话呢,你那一屋子大米呢,就这样还货已售罄?哎…..哎,别关门啊,我家里还等着米下锅呢!”
……
“干撒子哟,这偌大的菜市场怎么没有一个摊位卖菜?”
“诸位,实在是抱歉,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王总长要清除哥老会,我们很多摊位老板都是袍哥,为了保命,只能先出去躲几天。”
……
“你们这是干什么,赶紧上船卸货啊,我还急着运货去汉口呢!”
“对不住了,老板,这活我们不干了!”
“你们什么,工钱不想拿了?好,你们不干有得是人干,码头多得是卖苦力的人!”
“呵呵,老板你就别费劲去另外找人了,码头上的所有袍哥都不会接你这活的!”
……
“镇抚府要迫害我们袍哥,是袍哥人家的,就赶紧罢工逃命吧!”
“胡闹,那是谣言,明不明白!回来,都给我回来!”
……
有数万袍哥在暗中煽动鼓噪,重庆城顿时陷入骚乱和动荡之中,而且有不少流氓地痞趁机打砸抢,更是加剧了局势的动荡。
对此早有预料的王默丝毫没有慌乱,当即下令独立师三个团全部上街执行戒严,驱散骚乱人群,并逮捕任何趁火打劫的地痞流氓,如有顽抗者,格杀勿论!
全副武装的独立师威慑力还是非常大的,所到之处,骚乱人群纷纷散去,恢复秩序。偶尔有袍哥试图对抗,也很快就被独立师逮捕,或者当场击毙。
独立师将重庆全城的骚乱镇压下去之后,王默马上就召来了泸州商会的诸位工商业人士,道:“诸位,接下来就该你们上场了,全力恢复重庆城内的物资供应,注意维持秩序,并协助镇抚府的派出人员澄清谣言。”
准备多日的泸州商会的人纷纷表态:“少帅放心,此事我们一定办得漂漂亮亮!”
王默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我听礼字堂的钱三德也聚众闹事了,泸州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秦祥林站出来,底气十足地答道:“少帅不必担心,泸州那边可是我们泸州商会各家的总部所在,储备的货物可不是一半,泸州城的物资供应断然不会出现问题的。”
只要泸州城的物资供应不出现问题,王默就放心了。前几天他就通过电报和老爹通过气,有川南革命军坐镇,礼字堂的实力又不像仁字堂和义字堂这么大,钱三德是绝对闹不出什么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