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列阵而来的张郃将军带领的张颌、高览两军,黑压压,叩击着地平线。
陈到问道旁边的军司马“怎么没见到高览将军旗?”
赵破奴仔细看了看,然后回复道:“确实没有!”
列阵前行的袁家军队,一步步的向前前进。
旌旗下策马慢慢向前的张郃将军向使者问道:“怎么陈到列战阵迎候?”
使者既是一种安慰,同样也是一种解释道:“也许楚军没想到大王既要投降又要防范高览将军所部而列阵前行的。”
楚军和袁军两军慢慢的接近了。
高度警觉的楚军官兵,人人都按住手中的武器,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拔出手中的长刀和长剑。
同样惴惴不安的袁家将士,也都紧紧地握着兵器,以用来防止由于将军突然发出冲杀的命令而造成措手不及。
两支大军在接近,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竟然没有一个人在高声喧哗,所有的人只能听到马蹄的蹄声,听到了骑兵部队马匹上面装具的撞击声,彼此沉默着。袁家的战阵越来越慢,以至停了下来。
陈到对身边的副将带有警惕性的说道:“气味不对呀!”
高览将军的裨将们在马上彼此用眼光串联,也有交头接耳的。
这一切,不由得不引起陈到的注意,陈到这个时候更为警觉了,他目光如剑的注视着前方的景象。
勒住马的张郃将军也紧张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因为这个时候,只要杀一个人,整个军团可能就要发生了各种拼杀。
突然,高览将军的一名裨将振臂高呼道“弟兄们,我们不能这儿不明不白地往火坑里跳!”跟我走!高览将军的部队不降!”
张颌、高览两军合在一起的军阵立时分裂,高览将军的军队纷纷调头,张郃将军的部下试图阻拦,却无法控制,阵中一片大乱。
束手无策的张郃将军孤注的望着这些士兵。
楚军呼地变幻出战斗队形,重装骑兵跃入前列。
这早就是事先制定出的战斗队形。
陈到向后大喊道:“等等!”
准备向前进攻的骑兵便停止了进攻的步伐。
陈到一拍自己的战马,自己的骑乘独自从战阵冲出,直接奔向袁家战阵,他一直冲到张郃将军面前,大声喊道:“张郃将军,你是真心归楚吗?”
张郃将军一咬牙说道:“真心!可我控制不了高览将军的部下!”
陈到则厉声说道,同时挥动手中的马鞭说道:“立刻命令你的部属放下武器,原地不动,其余的,就交给我吧!”
张郃将军听到这一命令之后,回复道:“遵命!”
陈到唰地抽刀大声喊道:“负隅顽抗者死!放下武器者赏!”
楚军军骑随他军刀所示的方向扑向了逃遁的高览将军所部。
张郃将军的军队都下马,解下铠甲,放下军刀,卷起军旗,列成徒手队列。
远处楚军军骑追奔逐北,一路掩杀着那些逃亡的高览将军所部。
很快,那些人也纷纷下马,解下铠甲,放下军刀,在一片寒光闪闪的军刀下跪了下来。
漠漠的荒野,昔日袁家军团赫赫的战阵,变成了缴械的操场,遍地铠甲的兵士,堆集着的兵器,没有马鞍的战马在四处奔窜,一只只袁家人的旌旗卷起放倒。
一只又大又圆的夕阳正在徐徐下落。
只是在短暂的时间内,无数的战刀被高高举起,在日光的映衬下,发出说说寒光。
瞬间,满地的鲜血,便染红了整个大地。
前进的楚军骑兵,他们是用手中的长剑,砍向一个个躺在地上的袁军士兵,然后他们跳动尸体之后,然后向左右望去,左边的袁军士兵右臂上插着一支箭,却用不熟练的左手死命地砍着,面目狰狞;右边的楚军杀红了眼,大声的吼叫,只在他们的互相呼吸之间,袁军士兵的嘴角甚至流出血来。
楚军士兵用衣袖抹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看照耀着红色土地的红色太阳,耀得睁不开眼来。
楚军中的将军在远方挥舞着戟,仿佛在用鲜血画画一般,那颗盔甲下面的永远不曾低下的头颅,把所有袁军的头颅打破了。
寒光一闪,却是又是一刀砍到,那一瞬间,那双凝望着天空的眼睛,却终究是没有闭上。
残阳如血。
陈到出色地平息了骚乱,控制了局面,号称十万的袁家军队向汉廷缴械投降,整个并州南部成为楚军的领土。
聂泽风允许这些投降的官兵仍旧保持袁家原有的兵团编制,并且依旧又张颌统领,这次张颌军团加入楚军之后,不仅壮大了楚军的实力,而且还减轻了南线的于禁军团的压力,到现在整个时候,聂泽风真正的巩固了自己的战争主动权,真正的巩固了自己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