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来的三夭时间里,高顺命甘宁分早午晚,三次率军出击,作出一副将要大举进攻的样子。
而金天方面决战心切,每一次都将三万大军倾巢派出,但每一次却都扑了个空,连楚军的一根毛都没有摸到。
几次的佯攻之后,被戏弄之后的金天,这才总算是明白过来。
原来人家高顺压根就没打算跟你决战,几次三番的佯攻,不过是骚扰战术,目的只为拖住金天的主力,使他不敢分兵去增援平城。
几番的被戏耍,金天对高顺的恨,不禁又添了一层。
然而金天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无法确定高顺哪一次的佯攻是真的,倘若十次的佯攻中有一次是真的,而那时自己的兵马却抽调往平城,到时高顺大举来攻,若是主营有个闪失,后果将不堪设想。
无奈之下,金天只能罢了再抽兵马的计划,此时的他,只能寄希望地张高,能够凭着他的用兵之能,尽快的攻克平城。
……黄昏。
大帐中,金天苦着一张脸,愁容满面的盯着地图出神。
秣陵出征时的那份自信与威霸之气,如今已被高顺一招接一招的妙计消磨殆尽,此时的金天已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
帐帘掀起,一股冷风钻人帐中,金天身形一颤,打了一个冷战。
抬头时,却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正步人帐中。
“是金下啊!你不是在朝鲜平壤吗中么,怎会来此?”金天问道。
那年轻的儒士,正是金下,朝鲜王金天的堂弟。
金下一拱手,淡淡道:“我乃是奉上将军之命,由朝鲜押解粮草而来,特来向大王复命。”
金天愣怔了一下,方才恍然想起此事。
“近来来为军务所累,我倒是忘了此事。”金天轻轻拍着额头,苦笑着自嘲道。
金下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逊在朝鲜时,听闻朝鲜县前线的军事不太顺利,不知我能否为大王分忧?”
金下不过一资历浅薄的初生牛犊罢了,如今却想为金天分忧,这份自信倒是难能可贵。
金天想起养病的叔叔,曾写信向他推荐金下,说这金下年轻虽轻,却颇有一番智计,金天便想反正现在也别无办法,倒不妨听听眼前这年轻人的意见。
当下金天遂高顺诸般用计之事,道与了这年轻人。
金下听罢,沉默了半晌,淡淡道:“我军处处被高顺牵着鼻子走,形势确实有些被动,下倒是有一计,或许可以帮助我军扭转被动的局势。”
听得此言,金天身形一震,眉宇间顿时涌现惊喜之色。
……北仓。
帐中的高顺,自喝着小酒,悠闲的听着诸将的汇报。
釜山方在,张郃的步骑沿颍水南下,接连攻陷了汝阴等数县,兵锋直逼颍口。
张郃的南下,给西北一线的朝鲜人造成了相当大的压力,北线都督不得不调集整个西南的兵力,悉数驻防于颍口一线,以防止张郃军团越过釜山一线河防线。
西北的朝鲜军,已无力南下,不足为惧。
朝鲜营方面,因是甘宁三番五次的佯攻,已迫使金天不敢再抽调兵马。
朝鲜县之南,善于山地作战的副将,在幕阜山一带的进攻,也给金瑜形成了相当大的压力。
至于平城方面就更不用说,得不到金天援军的张高,虽然手握两万多重兵,但接连围困平城多日,发起了数次的攻猛,却始终奈何不了刘和。
诸般的情报,均在朝着有利于高顺方面发展,而现在高顺所要做的,就是等着他的车船部队武装完毕,然后再寻机给金天以致命的一击。
“很好,派人突人平城,告诉刘将军,让他死死的给我钉在平城,若他能撑到本将击败金天主力,他就是本将平定朝鲜的首功之臣。”
高顺精神振奋,帐中诸将,也尽皆为当前的形势而深受鼓舞。
便当这时,副将匆匆人帐,将手纸帛书递给了高顺,“将军,朝鲜中州急报。”
高顺接过那道帛书,粗粗的扫了一眼,那两道如刃的剑眉,不禁微微的凝成了一线。 诸将看到高顺脸色有异,顿时都安静了下来,似乎感受到了些许不妙。
“将军,莫非是朝鲜中州出了什么事吗?”张宝问道。
高顺的神色瞬间恢复如常,将那一纸帛书往案上一扔,只淡淡道:“没什么,不过是我们刚刚评定的江北区造反而已。”
江北区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