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此起彼伏,一名名饥饿的朝鲜卒中箭倒地,其余朝鲜卒在活命信念的驱使下,冒着箭雨仍在拼死向前冲锋。
冲阵对决,临阵不过三发,然而虚弱的朝鲜军根本冲不快,百余步的距离,他们用了比平时几乎两倍的时间。
就在这多出的一倍时间里,高军已射出了近六千支利箭,铺夭盖地的箭雨扫射下,未及交手,朝鲜军已有六七百人死于箭下。
终于,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朝鲜军终于冲了上来。
虚弱的矛撞上了坚壁,轰响与惨叫声中,一场肉搏厮杀就此展开。
血肉之躯终究是血肉之躯,即使他们求生的潜能在被激发,但一个个饥饿的朝鲜卒,又岂是斗志昂扬,体力充沛的高军精锐之军的对手。
厮杀的片刻间,人数虽少的高军,却迅速的占据了上风。
马云更是长刀纵横,痛快的收割着人头,他纵横冲杀,竞如无敌的存在一般,所过之处辗出一条条的尸血之路。
饥饿无力的朝鲜卒,被无情的斩杀,瘦弱的身躯如脆弱的麦杆一般,成片成片的倒在血泊之战。
激战未久,七千朝鲜卒残存的斗志便被击碎,很快就陷人了土崩瓦解的境地。
丧失了斗志的朝鲜卒,不是伏地请降,就是转身向着渡口城城逃去,唯有金下率领着的五百名亲军士卒,尚在顽强的拼杀。
那金家两兄妹武艺不凡,五百亲军也皆是勇猛之士,几番冲杀后,他们竞奇迹般的突破了高军铁壁。
马云怒了,他岂容敌人逃脱,当即纵马杀破乱战,斜向里杀向金氏兄妹。
“小妹,我来挡住这小匹夫,你速速先走——”金下拨转马头,纵马舞枪向着马云冲去。
金国主虽念着兄长安危,但到了这般地步,也不及多想,只能在几百亲军的护卫下,穿破敌阵,继续向着东面狼狈逃去。
……里许外,高顺正怀抱着长刀,目光冷绝的盯着前方。
前方斥候来报,言是马云所部已然和突围的敌军交手,目下正处激战之中。
高顺便想他和诸葛亮的猜测果然不错,那金下当真是在玩诈降的把戏,试图趁着自己松懈之机,由东门趁势突围。
只可惜,智谋如高顺,又拥有着众多绝顶谋士,又如何会被金下这雕虫小计所蒙骗。
“有马云将军在,看来这回是无需本将亲自出手了。”
高顺神色闲然,此刻他所想的,已是如何庆祝攻取渡口城的大胜。
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目之所及,但见视野之中,百余名朝鲜军正向着这边急急的奔来。
“竞然还有人能逃过马云将军和我陷阵营士兵的阻击,有意思。”
高顺微合的眼眸睁开,极目远望,刀锋似的眼眸中,看到一团火焰在飞扑而人。
那是一名红衣的女将,正领着一百多败溃的朝鲜军,狼狈不堪的飞奔而来。
朝鲜军阵中,竞然还有女将!
不光是高顺,身后的数千高军将士也尽皆眼前一亮。
“摆开阵势来,拦下这班溃兵。”高顺厉喝一声,长刀顺势一横。
数千高军列阵以待,轻松的心情收起,战意陡然而生,又是一道铁壁,挡住了敌军的去路。
迎面而来的金国主,原还以为逃出了升夭,怎想一抬头间,竞又被封住了去路。
香汗淋漓的俏容陡然惊变,金国主急是勒住了胯下战马,一双眼眸中闪烁出惊赅之意,左右饥饿的残兵更是吓到肝胆欲碎。
“没想到高顺这狗贼,竞然还布有第二路伏兵,这可如何是好……”
惊怖中的金国主,和她的那百余残兵,战栗在百余步外,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高顺拨马上前一步,高声道:“对面的朝鲜人娘们儿,本将没心情跟你玩过家家,还不速速下马投降。”
金国主怒了,举枪喝道:“你是什么无名之辈,胆敢在我金国主面前逞狂。”
金国主……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高顺的神色一振,陡然间知道了这年轻女娃的身份。
“原来她是金天的妹妹,有意思,看来金天这碧眼儿还算懂事,留了这么一件大礼给我。”
高顺眼眸盯着那张俏丽愠怒的绝色容高,嘴角掠起了一丝冷笑。
他便拨马上前,怀抱着长刀,冷冷道:“在我高顺面前嚣张的女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看来你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听闻高顺之名,金国主花容立变。
这位金家公主万没有想到,那个传闻中的陷阵营主帅,那个金氏的大敌,那个刚刚羞辱过自家兄长的男人,如今竞就挡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