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查尔斯-瓦伦丹-阿尔坎的作品中,出现最多的就是钢琴,甚至大部分作品都是为钢琴而作的,特别是他的钢琴交响曲和钢琴协奏曲,堪称是肖邦之后最棒的浪漫派作品。他的演奏会也会吸引肖邦和李斯特这样的乐坛巨匠到场,他本人也被列入和李斯特、肖邦等人一般地位的作曲家,他还和肖邦同台演奏,被钢琴怪才李斯特称赞为“一代钢琴巨星”。
如果说大多数喜欢钢琴的人把肖邦、李斯特、鲁宾斯坦、塞尔金等人当做偶像,那莫非的偶像则是阿尔坎,前世莫非钢琴达到专业后,弹得最多的就是阿尔坎的曲子。
能够搞定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五号交响曲,能够搞定德彪西的钢琴曲,那就一定能够搞定阿尔坎的钢琴交响曲,还是海庭科亲自担任指挥的,今天总算没有白来了。花点钱也算是有点价值了吧。
有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吸引着,莫非郁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甚至还能跟何朝琼谈论起来,道:“钢琴出现在管弦乐团中的时候并不多,阿尔坎的作品更是被很多人低估了的伟大音乐,特别是在亚洲,这种低估的程度特别严重。钢琴因为发声的特性,通常可以给整个乐团和作品带来非常特别的音色;作为打击乐器时可以做到委婉、舒缓;而作为弦乐器却又可以相对更激烈和有力。如果把乐团看作一支军队的话,钢琴在其中就是一个出其不意的存在。也许会杀敌八百,也许会自伤一千,很难做到步调一致。阿姆斯特丹管弦乐团的钢琴交响乐,因为有海庭科的指挥,更是当今同业中最好的之一。这场音乐会很别出心裁啊。看来这乐团是做了很充分准备的,至少这场音乐会很值得期待。”
虽然莫非夸的是这场音乐会和那个叫做阿尔坎的作曲家,但听在何朝琼耳朵里就像是在夸她一样,毕竟这场音乐会是她组织的,乐团是她请来的,所以莫非的这份值得期待也能算是她带来的了吧。
边走边聊进了戏院,舞台上工作人员们已经退了下来。很快就是演员登台入场的时间了,两人稍稍加快步子往中间的贵宾席走去。
听音乐会、看电影或者看戏,选择座位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看电影为了能够有一个最好的观影角度,一般都是在靠后的位置效果最好;看戏的时候为了能够近距离欣赏演员在舞台上的表演。懂行的观众都会选择距离舞台稍近的座位;而听音乐会对于视觉效果的要求并不那么重,所以音效最好的中间位置坐席就成了首选。
何朝琼作为音乐会的组织者,莫非又是她请来的,两人的座位自然是在最好的区域。莫非跟何朝琼走过来。也引起了贵宾区的一阵议论,且不说莫非这个娱乐新闻最热衷于追逐的影坛实力派。以及花边新闻最多的风流人物之一怎么会受到何朝琼的邀请,并且亲自在戏院外等待迎接;就说莫非那一身标准的中式正装打扮,就已经和这里清一色礼服晚装的豪门政要、阔太名媛们很不搭调了,而且还是白色的那么显眼。
不过这些人们也不是不了解状况,娱乐新闻更不可能一无所知,莫非在柏林电影节都是这么穿的,参加一场音乐会根本不可能让他改变穿着。所以这些人不但不会反对和反感,甚至还有人对莫非的这种做派很是佩服,这么干需要的可不仅仅是胆量而已。
音乐会奏响之后,莫非就开始专注于欣赏乐团的演奏了,前世的他可没怎么在这样的位置享受过几次。
他现在的主业是电影,但是他真正最喜欢的却是音乐,而他前世的专业就是音乐,做影评人那也是放弃了音乐梦想之后的事。说直白一点做影评人只不过是一个职业而已,并不是最大的爱好和目标,要论到喜爱的程度,音乐一定是比电影高出来一截的。
阿姆斯特丹管弦乐团果然不是盖的,特别是海庭科执掌时期的乐团,绝对是历史上最巅峰的时期之一。这个时期的阿姆斯特丹管弦乐团,有着它独有的特殊魅力,在演奏的作品中能够把乐团的个性和精神完美地表达出来。就像著名的音乐评论家因那佛说的那样,即使闭上了眼睛去听,依然能够听出这就是阿姆斯特丹管弦乐团。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容易就过去了,即便因为没有第二天的演出,乐团专门把音乐会的时间从常规的一个半钟头延长到了两个半,莫非还是觉得没过够瘾。甚至很无耻地想着,如果把中场休息的时间也利用起来,那就太好了。
因为是单独的慈善性质音乐会,所以在演出结束后,观众和演员暂时都不会离场,主办方专门搞了一个场末的募捐仪式,乐团也会把自己的一部分收入拿出来作为捐款。
莫非还是第一次参与这种形式的募捐活动,也不知道具体该捐多少钱才合适,干脆签了一张五十万的支票,觉得应该差不多了吧,却没想到成了全场捐款最多的个人。
好在这是做善事,而且香港的慈善机构监管力度很强,否则莫非可就真的要骂街了——你们这是在喝受捐者的血啊。
捐款多自然有捐款多的好处,那就是在募捐仪式结束后,可以上台和乐团的音乐家们一起合影,然后玛利诺医药福利会还会给你一份表彰荣誉。
莫非上台跟乐团成员合影之后,还没有准备下台,就听到有人在用英语跟何朝琼打听自己,而何朝琼的介绍则是香港著名的电影制片人和音乐制作人,最近很热门的沙画表演艺术的创始人,香港当地艺术家莫非。
好吧,被这女人冠了个艺术家的头衔,不过这个名称并不是什么贬义词,莫非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接下来的这位乐团成员的话就让莫非很受不了了,这家伙并没有跟何朝琼说,而是用荷兰语跟自己的同事说:“这种人也叫艺术家吗,穿成那个样子,连礼服都没有。我看他更像是在码头做苦力的那种人,能不能听得懂交响乐都是问题,香港这个地方太差了,连这样的人都能来听高雅的音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