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衣服内里涂的毒。”
“好!真是好巧的心思,什么衣服!所有能接触到衣服的人,都给朕出来!”
尹忻云闻言也是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年年春天宫里都做衣服,偏偏的好就今年出了事情。”
“是新做的春装出了问题?”苏筱陌惊讶地问。
那太医点了点头:“回娘娘,正是。”
苏筱陌有些惶恐地看着司徒幻允:“皇上,都是妾身办事不利。”
“看看情况再说。朕会查清楚的。不管这件事情跟谁有关,朕都不会姑息。”
然后便是华拉拉的跪了一地宫女,还有内务府的,还有做春装的,送来的,最后竟然查到了尹蒙的头上!
因为所有的春装都混在一处,若是下毒,并且那样子内务府的人也不知道哪位娘娘是哪件,而尹蒙知道,她还留了一份图样,上面都标记了每个人的名字,而且还写了评语,评语很难听,有的写上了马猴穿新衣,在玉儿服装的旁边写上了死木头,在苏筱陌的旁边记上了尖嘴猴腮,苏筱陌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尖嘴猴腮了。
尹蒙见到查出来的东西有些直眼,其实也不是查,这图样就放在她的桌子上,她只当也没有敢乱翻她的东西,在宫里除了她姐姐就是她了,所以根本不在乎。
“皇上,臣妾不过是尖酸了些,可是绝对没有下毒……”尹蒙有些发蒙,她转头看向尹忻云,“姐姐,你帮我说说话,我根本不可能下毒,我怎么可能害一个小小的侍妾,她对我也没有什么威胁。”
司徒幻允阴沉着脸:“那你偏偏的路上哪个也不碰,就碰了这件衣服?”
“妾身只是好奇,那天蚕锦姐姐到底赐没赐给她,我想要那料子,贵妃娘娘却不同意,我就是好奇这个,臣妾若是想害她,怎么可能在长街上明目张胆地翻看衣料呢?那么多人看着,臣妾就算是再笨,也不会这样做,那会被查到的,再者,臣妾根本没有存害她之心,她跟个小草似的,不招灾不惹祸,真想不透,宫里到底什么人跟她有这么大的仇……”尹蒙东一句西一句,不过还算在理。
尹忻云也开口:“皇上,这件事情怕不那么简单,俪妃说的有道理,她没有必要那样做,董侍妾人小心谨慎,她什么事情都不争不抢,就算是皇上对她的宠爱,她从来也没有炫耀,而且这件事情只是有人证,并没有物证,皇上不应以此就定罪,那岂非冤枉了俪妃?”
“好,那就彻底搜,所有人的院子都搜搜,朕倒是想看看,在朕的眼皮底下,都是谁在搞鬼!还有,这些人,都给朕拉下去,打!看他们还有什么隐瞒的!”司徒幻允红了眼。
苏筱陌知道,遇到这种情况,他没有办法理清的,以前如此,现在怕也不会进步哪去,他从来不是一个睿智的人,只是他够狠。
苏筱陌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锦玉轩的宫人们,暗暗地叹了口气,他们的日子不会好过。
尹忻云这时候开口:“皇上,这件事情不易张扬才好,若是都送到审刑司去,前朝的人必定知道,好好的,后宫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前朝定会浮想联翩,现在朱雀使臣也在,夜千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昨日她还进宫说后宫祥和,她会和朱雀国君说,我们南燕君主仁慈,政治清明,后宫和睦,她会修书给朱雀国君,汇报这些情况……”
苏筱陌没明白她突然提起了夜千歌,而且这理由太过牵强。
司徒幻允闻言倒是若有所思,他想了想:“也好,那你是什么意思?”
“臣妾以为,安姬聪明睿智,这件事情就交由她来查,不知皇上以为如何?”尹忻云对于苏筱陌的赏识还真是让事主本人都意外,苏筱陌皱着眉头,真没看出来,尹忻云这招捧杀加借刀杀用的还真不错。
这么个大案子让自己查?
而且涉及到尹家,尹忻云就是想看她会不会为尹蒙做主。而且她又提到了夜千歌的事情。
果真,司徒幻允想起来了:“安姬,夜千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这一次,你一并处理吧。”
“妾身遵旨。”苏筱陌淡然一拜,既然她设了局,自己便接招好了。
接下来,便是雷厉风行的搜查各屋各室,‘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苏筱陌,让人敢怒不敢言。
搜查漱玉宫的时候,尹蒙瞪着她,那眼神是挑衅:“我从来不是一个阴暗的人,也不会玩阴谋诡计,我想你会查清楚的,对吧?”
“妾身愚钝,只是尽量不辱皇命罢了。”
“是吗?你说的可真是好听,我希望你还我一个清白,我也希望你能查出真正的凶手,让我瞧瞧,到底是谁做的,反倒诬到了我的身上。”尹蒙不断地抚着自己手上的碧玉镯子,动作有些焦虑。
苏筱陌站在屋地上,安静地等待,同时笑了笑:“妾身也相信俪妃娘娘,娘娘与贵妃娘娘姐妹情深,同为后宫之主,母仪天下,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妾身这样做,不为在漱玉宫查出什么,只为洗脱娘娘的冤枉,还娘娘清白。”
尹蒙听她这样说,先愣了一下,然后苦笑:“怪不得皇上如此宠爱你,一年之内,连升九级,照这样,那凤位虚了这么久,只是在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