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皇宫。
与南燕的皇宫相比,朱雀的皇宫更显得女性了很多,花木繁茂,亭台楼阁,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出夜槿风那样的妖孽,也不意外。
朱雀王却是一个老者,清瘦而睿智,只看那双眼睛里全是智慧,一眼能看透人心,只是身体太弱了,坐在龙案后不停地咳嗽,屋子里有浓重的中药味,他看着夜扶风,又看了看苏筱陌:“扶风,你想说什么?”
“父皇,原来所有的传闻都是真的,三弟真的把一切麻烦都引到了朱雀,这个女人就是司徒幻允的女人,三弟杀了司徒幻允,把这个女人带到了朱雀,甚至还想娶她,儿臣觉得这绝对不利于我们共同谋划的两国交好,父皇将千歌嫁与闲王,就是为了修好,结果三弟如此行事,毁了父皇的一片苦心,不知三弟意欲何为。”夜扶风完全不在乎苏筱陌听到与否,径直开口,直接告状。
朱雀王又咳嗽了一阵,吁了口气:“你三弟肆意而为,的确胡闹,若是南燕自此出兵,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把他送出去,朕的话说在这里,你只管依朕的意思行事,若是他不听,你便拿着朕的圣旨,朕不会因为一个半个的人,让朱雀陷入战火之中,让百姓罹受苦难,你记得这件事情就可以了……咳咳,你呢?你来朱雀所为何事?”
后面的话是对苏筱陌说的。
苏筱陌站在后面上前一步:“回皇上,我本来以为我来朱雀是因为被劫持,现在想想,原来来朱雀是天意,但也算是三皇子孝心动天……皇上可否允许我给您诊诊脉?”
闻言,父子俩俱愣了一下,夜扶风开口:“你胡说什么?先前你明明说你是被三皇子挟持而来的。”
“我确实是被三皇子挟持而来的,现在我明白了他挟持我的目的……在下粗懂医术,擅长治嗽疾……”苏筱陌淡淡地道。
夜扶风冷笑:“若当真是三弟如此孝心,那我倒是冤枉他了,可是想想,你来朱雀已经几天了,为何他上朝后从未提过此事?”
“想来,他还不确定我是不是能治好圣上,今日听圣上的咳嗽之声,胸膛有鸣震之声,圣上若是每每夜间咳得疾,难以眠睡,我便有办法治愈。”
苏筱陌说得极为笃定。
她的话让朱雀王的眼神都变了,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朕之喘疾,已几十年了,每到春秋,必犯无疑,你还真敢说大话……“
“皇上犯了几十年都未治愈,不若让在下试试。”苏筱陌面色如水,眼神笃定。
苏筱陌虽然不是极美的女子,可是她历了两世自然而然的淡定大气,无人能及,而且很有说服力。
朱雀王若有所思,花白的胡子翘动两下,然后点头:“你上前来,替朕把把脉,若是你说的有道理,朕便给你一个机会,否则,朕会立刻将你关进大牢,待时机将你送还南燕,当然,一并还回去的,还有你的哥哥!”
苏筱陌点头:“若是医不好圣上,我愿意以命相抵。”
夜扶风面色异样,他看苏筱陌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带着隐隐的怒气,苏筱陌只对他浅浅的笑了:“多谢二殿下给我这个机会,想来,二殿下也是知道我会些医术,才让我进宫的吧。”
“我……希望你真有些本事,否则我第一个不饶你,若是我父皇有什么闪失,你几条命都不够赔的。”夜扶风终于忍无可忍,出了恶声。
苏筱陌听他此言,便知他也不笨,自己进宫,若是得功,他有功,若是失利,与他无关。
不过,他想就这样撇清关系不大可能,苏筱陌笑了:“二殿下这样说,让我如何是好?那看还是不看呢?”
“……你这话说的,当然是瞧病了,而且得好好地瞧,否则,你脑袋不保,明白吗?”
“自然明白,我以此一试,也是为了保命不是!”苏筱陌像个不会生气的娃娃,很好脾气地道。
夜扶风哼了一声:“父皇,您真的要让她诊病?”
朱雀王好像对于苏筱陌真的另眼看待,或者真是久病无奈,所以在医官的监督下,苏筱陌近前,她隔着帕子诊了诊脉,略一思忖开口:“皇上是气虚不能归于肾,以至于肝木挟之作崇……”
“嗯,继续说。”
“我会给皇上开个方子,只是这方子有点怪,若是皇上信我,坚持服用一个月,若是不信,这方子也开不得了,怕说出来,就是一个笑话了……”苏筱陌也不急,只是笑吟吟地道。
夜扶风冷笑:“这个时候,你倒是想拿一把,这真真的可笑了,若是治不得,你多拖这一个月的命能有什么奇迹不成?父皇,我瞧她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再者,她是三弟带进宫的,父皇不如好好了解调查一下才好,更何况,就算是她想在宫里呆一个月,三弟也未必会让她呆在这里,父皇,不如现在就传了三弟进宫,如何?”
苏筱陌闻言想了想:“我以为,二皇子想收留我,原来兴师动众的把我请到王府,就是为了把我带进宫里好指责三皇子,这叫我如何是好?我该不该批证他呢,皇上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