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钟馗实际上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一个称谓!”
罗文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睛盯着陈瞎子,想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一丝戏谑,但得到的只是那向下耸拉的眼皮中,一点点的光芒。
罗文缓缓的将双眼闭上,仰着脑袋揉捏眉间的肌肉,眼皮里的眼球还在不断的旋转,说明他的大脑一刻不停的在思考着什么,等了一会才开口道:“这么说这个钟馗的家族一直将血脉延续着?”
“是钟家”陈瞎子捻灭了烟头,又抽出一根香烟纠正道。
“延续到今天?”罗文问道。
“延续到今天”陈瞎子点燃香烟肯定道。
“在哪?”罗文又问。
“我想没人知道,不然你爸不可能这么清闲”陈瞎子吸了一口烟,吐了个烟圈后说道。
罗文的好奇心有些回落:“这个故事和我想知道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陈瞎子用脚趾缝夹着香烟,腾出两只手来折断了一根黄瓜,递给罗文一半,罗文摇摇头没接,自己咔嚓的咬了一口接着说起故事后面的故事。
钟家从古至今都是个庞大的家族,钟家世代为巫,并且传嫡不传庶,甚至立下了一个规矩,男丁只能娶一房妻,不得纳妾,到了后来又变成传男不传女,这可能是因为母系氏族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和后来受到封建文化影响形成的,渐渐钟家人丁凋零,最后只得族长一门延续钟家香火,所以钟家的巫术是一脉单传。
陈瞎子猜测,这可能是家族内部权力斗争造成的,这在历史中并不少见。可这钟家的某一代族长,也就是家主,背着祖训纳了一房妾,从此这一脉单传的钟家变成了两支,一支为嫡出,一支为庶出。但嫡出的宗家并不承认庶出的旁家为钟家血脉,他们认为旁家是野种,所以两厢争斗常有。
而争斗的不是别的,就是一宗祖宗传承下来的宝物,而这宝物是一块令牌!
这令牌是钟家镇族之宝,也是正宗血脉的继承权,更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传说甚至可以毁天灭地,但这东西却不见了。有人说嫡出宗家因为香火不及庶出,导致势力日渐西山。又害怕庶出拿到这令牌,所以将这令牌藏在了某个地方,只是嫡出宗家一代一代的口头相传着记录着藏匿地点。
也有人说是在两家相争的时候,这令牌被流落了出去,从此便丢了,更有人说这东西压根就不存在,两家是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东西相争了千年。但这令牌实际上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只是只有少数人真正知道它的行踪。
罗文听到这嗖的一下子坐直了起来,吓得祖龙一下子就醒了。刷的一声抽出了两把短剑,流着口水警戒着周围。大海本来是靠在祖龙的腿上睡着,被祖龙一动摔倒了地上,但还是坚持着搂着桌子腿继续打鼾。
罗文鬓角不由得留下了一滴冷汗:“这令牌长得什么样?”
陈瞎子从脚趾缝里拿出了香烟。抽了一口阴笑道:“你之前已经形容的很明确了”
罗文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响了一颗天雷!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在这滇国墓里发现的青铜令就是钟家世代相传的令牌!”罗文说话的时候有些不可思议。
陈瞎子点点头:“我相信就是你找到的那个”
罗文思索了一下,皱着眉又问道:“那么说金重跟我讲的那个故事,其实是真的。而且他是钟家人?”
陈瞎子叼着烟头搓着脚趾缝,挑起一边的眼角笑看着罗文:“金重,金重”
罗文瞬间眼睛瞪得大大的。因为当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时,罗文才意识到什么,然后眼睛在两点间来回的转动,随之脱口而出:“姓金,名重。其实是将他的姓拆了开,实际上他姓锺!他是钟馗的后人!”
陈瞎子笑着吐了个烟圈:“这老小子原名叫钟光泰,庶出家最后一根独苗,一根老独苗!”
罗文听完忙问道:“你真认识他?”
陈瞎子自己喝了一小口酒,咂摸咂摸嘴道:“认识?简直熟的不得了!不单我认识,你爸也认识,要不你以为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他还能跟你做什么交易?取你性命在他眼里跟碾死个臭虫差不多!”
罗文刚要张嘴,陈瞎子一挥手:“别问,你爸不让说。”
“在滇国王墓的时候,这个钟光泰,也就是金重曾经说嫡出的宗家骗了他们几十代人,这怎么解释?”罗文换了个方向又问道。
陈瞎子知道罗文在套自己的话,但也没拦着,而是解释道:“这得结合你所经历的的事情来讲,我也是听完你所说的才拢出了一个大概。
事情的起因就是两家争夺这个青铜令,但是这中间却有一个漏子,就是这青铜令根本就不在嫡出的宗家之手,而是老早就到了古滇国的女巫手里。你可知道钟馗打鬼捉妖用的是什么法宝?”
罗文回忆了下答道:“我印象中众说纷纭,好像法宝还不少”
陈瞎子捻灭了烟头,又抽出一根点燃,划着火柴的时候看的见罗文眉头深锁,而祖龙听得云里雾里,手里的短剑乌突突的没有反光。
陈瞎子吐了一口烟:“说得对,钟馗的法宝很多,那不是因为众说纷纭,而是因为事实上就是有很多的法宝”
“因为每一代的钟馗所善用的兵刃不一样,所以人们看到的钟馗就拿着不同的法宝,从而流传至今才产生了诸多歧义”罗文一下子被点破。
陈瞎子一笑:“然也!就看这钟馗像就知道,有的执鞭,有的拿扇,有的用刀,有的还拎着葫芦。但是这都是在唐朝之前的形象,唐朝之后基本统一,就是这钟馗手握一柄宝剑,名曰青峰。”
罗文翻了翻眼睛:“好像听过”
“知道出处么?”陈瞎子抠着脚丫子问道。
罗文摇了摇头:“没听过”然后罗文看了眼祖龙,祖龙收了短剑擦了擦口水,也跟着摇了摇头。
陈瞎子弹了下烟灰:“再想想?用你爸间接遗传的狗脑子,好好想想”
罗文低着头琢磨了一会,然后半抬着头:“我做一个推想,如果按照你刚才所讲,这令牌就是钟家世代相传的宝贝,但是最后却在古滇国王墓中发现,而金重,也就是钟光泰曾经说过,如果这青铜令要是在这滇国王墓中,这青釭剑就应该不在了,就说明这二者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关系,这青锋剑不会就是青釭剑吧?”
陈瞎子叼着烟头,抬了抬耸拉的眼皮,挠了挠那招风耳,看着罗文笑道:“你自以为是的德行还挺像你爸的,不过你说对了,这钟馗手中的青锋剑还真就是你们费劲巴力,苦心要找的青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