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立,你可知道,今日之修真界,我宝轮宗的实力已经越来越强盛了,这般情势实属来之不易,若是门下弟子都如你一般毫无心机,怎会有这般的形势?一统修真界,这不是我们这一辈宝轮宗门人才有的梦想,它是十代、二十代之前的宗主便已经秘密定下的目标,只有达到了这个目标,我们宝轮宗才能威临天下,成为一界霸主”
周王彦坤的双眼因为兴奋而闪烁着灼灼光芒,整张脸都已经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艳红之色,语声越来越高亢,若非大殿之内自有禁制,只怕这声音在夜色中便要传出老远。顺立听了王彦坤的话,脸色大变,师尊刚才在对一于弟子面授机宜之时,只说要随行之人不可懈怠,不可辱没了宗门的名头。
至于顺德所说“乾元宗虽同为四大宗门,也当以宝轮宗为首”之语,也是平时说惯了的,宗内都只当这是讨好宗内长辈,自我激励之语,从未有人把它当真过。但是刚才师尊所言,“一统修真界”居然是宝轮宗历代宗主的梦想和目标,这样的宗门机密,为何要说与自己这修为尽废之人知晓呢?
顺立一时间想不明白,沉默了一阵后冷不丁说道:“还有圣地”
周达殷一滞,兴奋之情稍减,随后冷冷地说道:“圣地虽为正道之中最强的势力,但是你应该知道,圣地有圣地的规矩,它不可能插手到修真界之内的事务中来,便如同我明知是因为大梁赵氏的原因导致我儿横死,却也不能前往大梁屠尽赵氏族人一般。”
顺立听到师尊说到“我儿”一词时,脸色顿时煞白,浑身冰冷微微发抖起来。
要知道顺业是周达殷私生子一事,整个宝轮宗的人都知道,但是知道归知道,却从来没有人敢公开说,王彦坤这般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结合之前又对自己说了宗门绝密,而自己又是前往大周朝调查顺业死因,知晓真相最多之人,难道……师尊是要灭口了?
王彦坤看着微微有些发抖的顺立,放缓了语气,温声言道:“顺立,你要知道,宗内纵容门下弟子互使阴谋诡计,坐看弟子们勾心斗角互相倾轧,为的便是要完成历代宗主的遗命,因为历代的宗主都知道,要完成一统修真界的霸业,只靠修为高深是远远不够的,更多的是需要机心和智谋。”
“但是你是本座的一手抚养长大,随了本座的姓,又是本座的第一个弟子,你心性率直,淳朴天真,作为你的师傅,本座十分欢喜,当初你中了你师弟们的暗算之后,本座虽然碍于宗规不便护短,却立即将你调到身边寸步不离,先保住你的性命以图谋后事,只希望你经此磨难之后,懂得机变,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你此时虽然踏上修真之路,但年底的圣地之行,本座却能保你重新进入筑基期,从此便又是本座的心腹大弟子了。你可明白?”
周顺立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双眼中热泪滚滚而下,颤声道:“师尊厚爱,弟子无以为报,只可恨弟子竟不知师尊良苦用心,昔日多有腹诽,还请师尊责罚。”
周达殷呵呵一笑,说道:“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有些不满也是应当的,师傅如何会怪你呢?这都是人之常情,为师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起来说话吧”
周顺立磕了个头,站起身来,小心问道:“那顺德和承守呢?”
周达殷阴测测地说道:“他们两个?呵呵,我宝轮宗要登上修真界头一把交椅,此刻还离不开他们,他们那点心机,小打小闹搞风搞雨,不过炮灰弃子而已。你也不用为他们伤心,若是他们当日能拒绝诱惑,坦荡胸怀,我也是非常的舍不得啊好了,今日这些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万勿让其他人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