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在客厅正中,四下看去,这曹寅果然不愧也是世家大族出身,客厅之中布置得也是一种贵而不媚的气质,让人很是舒服。
品了半盏茶,曹寅终于是出来,一出来就向唐锋拱手而道。
“请恕老夫眼拙,不知道这位公子不知道是哪家故人?在下武陵太守曹寅,不知道公子前来是为游历四方,还是为着家族事业?”
曹寅一上来这么问的确是有些失礼的,可他之所以那么久才出来,正是因为拿捏不准唐锋的身份。
若说唐锋是骗子,那一种世家大族的气质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老百姓就是能装得出来的,可若说不是骗子,曹寅又没有听说过唐锋。
不要看是在这个时代,毕竟这个时代与原来的历史已经大有不同,一些奇妙的武将技做到画影留形那可不是什么神话的事情。
当然,这样的代价极大,哪怕曹寅身为太守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人而启用,这时曹寅更多的还要看自己的记忆。
可惜,他哪里认得唐锋,甚至连一个相像的都没有。
“在下唐锋,见过太守大人。”
唐锋直接行了一礼,这一次前来唐锋也曾经想过冒名顶替,不过细细一思量之后,他想明白,顶替的是名人,对方必定会认出自己的假冒,若是顶替一个没有名气的人,那么和现在这情况也没有什么差别。
“唐锋?”
果然一听唐锋自保家门,曹寅就是微微皱眉,显得有几分不耐,不说唐锋的名字,在仔细想想洛阳似乎没有什么唐氏大族之后他便不由得轻慢起来。
不过唐锋既然敢来这里,自然不会一点准备没有,要冒充世家弟子可没有那么容易,当下只见唐锋随即从袖子当中取出一个锦盒递了过去说道。
“仓促来此,未曾有所准备,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本来曹寅还有些漫不经心,但一打开之后,不由得又是微微一愣,锦盒当中并没有其他的什么,只有一条丝帕。
但要紧的是,这东西乃是宫中之物,而且还是与宫内公公所用。
要说曹寅,与曹氏宗族其实也是有着联系,而要知道,曹氏宗族当中,如今最有权势的应该莫过于继承了曹腾爵位的曹操的父亲曹嵩。
而因为曹腾本身就是宦官,所以曹氏宗族其实也是被划为阉党,与宦官更为亲近。
换句话说,曹寅自然也能分辨得出这东西的真假,还因为其本身也是属于宦官一方,所以下意识的便信了唐锋,甚至下意识就是开口说道。
“小友是为哪位公公行走?”
“自然是张让张公公。”
唐锋微微一笑,东西的确是不错,而且的确是张让的随身之物。
能弄到这样的东西也算是太平道神通广大了,但相信这其中也花费了不少黄白之物,毕竟张让身为第一太监,哪里不知道这东西虽算不得多重要,但落入有心人手中也能做出不少文章。
但正因为太监贪恋黄白之物,这东西流出来也就算不得什么惊奇的事情。
不过这时候张让的名头还是有用的,一听之后,曹寅的脸色更是热切了几分。
“不知道张公公可有什么吩咐?若能办的,在下一定鼎力相助。”
说是如此一说,这里天高皇帝远,加上曹寅也是一郡太守,加上又不是张让亲来,所以真的要提出什么为难的要求,他又怎么会答应?
“曹大人客气了,张公公哪里有什么吩咐,不过是小人想要孝敬公公罢了,这北方的物件公公想必都所知,但这南方说不定还有些珍奇物件,所以才到此。”
唐锋借着张让的名头也只是想要与曹寅平等对话而已,倒也没有想要凭着这做些,当下只笑道。
“曹大人的宗族与张公公关系甚佳,在下既然经过武陵,岂有不来拜访之礼?若有冒犯,还请曹大人见谅。”
唐锋话说得好听,加上曹寅先入为主的观念,真的将其当做世家子弟。
哪怕一些没落的世家子弟也是世家子弟,做为世家出身的曹寅才会平等对待,若来者是一寒门,恐怕连见都不可能见到曹寅。
这就是东汉末年,世家门阀与寻常寒门之间的巨大的区别,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平等的,若不然唐锋也不用绕那么一个大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