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静堂忽然刮起了风,田不易大袖无风自动,双手不断虚划,脚踏七星步,巴掌大小的太极图不断没入半空中的太极球,准确的打在杜必书的穴道之上,也不知一共击出多少掌,每一掌打出,杜必书那条断掉的胳膊就会冒出一缕黑气,瞬间就会被太极球化出体外。
众人看得有些发呆,就连曾叔常也愣住了,这根本是从未见过的施法手段,如此这般使用太极玄清道,恐怕唯有田不易一人能做到。
“真是在救人!”林惊羽稍稍有些意外,方才他还以为田不易又要教训徒弟,这会儿他总算看了出来。
田不易一心一意行功救人,也顾不得许多,一会儿功夫苏茹就从后堂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只木箱子,里面全是瓶瓶罐罐,见田不易正在行功,苏茹不敢打扰,立刻退到了一旁。
半刻钟后,田不易双手轻轻落下,漂浮在空中的杜必书缓缓飘落,邪力总算是被逼出体外,连带着他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田不易一把接住落下的杜必书,伸手道:“大黄丹先拿来!”
“给!”苏茹立刻递上早已准备好的大黄丹,田不易接过丹丸,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倒出五颗,送进了杜必书嘴里,然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伤势总算稳住,田不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缓缓道:“大仁,把老六带下去,叫上大智和大信,让他们二人帮老六换药……”
不等田不易说完,苏茹忙道:“还是我去吧,他们一个个毛手毛脚的!”
想了想田不易点点头,这几个家伙确实比较毛躁,万一弄不好又是麻烦事,于是田不易把杜必书交给了宋大仁,让他背着人先下去,苏茹紧跟在身后,不过文敏突然也跟了上去。
“等等我,苏师叔,我也去!”文敏急匆匆跟了过去。
转眼间守静堂就剩下五人,曾叔常和普空大师站在一旁,曾书书和林惊羽在身旁搀扶,唯有田不易一脸铁青,到现在他还搞不清楚,为什么徒弟出去的时候好好的,现在却丢了一条手臂,甚至差点连命都保不住。
不理会旁边的普空大师,也不请人坐下,更别说奉茶,田不易毫不客气道:“到底怎么回事?曾师兄,你倒是给我说说,为何我的笨徒弟会变成这样?我需要解释!”此话的稍稍带着一丝怒意,显然田不易正在极力克制,君不见他的手早已握成了拳头,显然此刻田不易已经非常愤怒。
如果让田不易知道另一个徒弟的情况,事情恐怕会更糟糕,曾叔常只得无奈的站了出来,低声道:“田师弟,这说来话长,咳咳咳!”刚说了两句,曾叔常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甚至咳出一丝血来,曾书书立刻扶着老夫坐下;田不易当即变色,刚才他没有注意到曾叔常的情形,现在他却是注意到了,眼前曾叔常着实伤的不轻。
眼见曾叔常这般模样,田不易哪里还有心思怪罪,这般情况曾叔常必是尽了全力,于是急忙迎了上来,关切道:“曾师兄,你怎么样?”
说着田不易忙倒出大黄丹,给曾叔常服下,一旁的曾书书苦着脸,有些为难道:“田师叔,我爹真的已经尽了力,真的是没法子,若不是萧师弟他……”
话还未说完,曾叔常突然怒喝:“你给我住口,逆子!”
“爹!这都什么时候了!”曾书书一反常态,针锋相对:“反正田师叔迟早会知道,你说我说都是一样,眼下您好好休息,我来说就是!”
“你!”曾叔常差点被气被过去,可是眼下不说却是不可能,而且田不易迟早会知道,再怎么隐瞒也无济于事。
见这般情形,田不易更为着急,急切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曾师侄,有什么话你只说就是,你爹我帮你顶着!”
“好!”曾书书立刻应了一声,紧接着他从头说起,从仙林大会开幕,再到兽神来袭,最后是怎么逃出来的,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事无巨细,一一交代清楚,就连焚香谷谷主云易岚逃走也抖了出来。
最后便是萧云飞和陆雪琪二人断后,听到这个消息田不易如遭雷击,险些站不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才刚过了一会儿,忽然田不易又站了起来,飞快奔向守静堂外。
曾叔常慌忙叫住他:“田师弟,你干什么!”
田不易回过头来,怒吼道:“找,去找,既然眼下你们都有伤,我去就是,去把那个笨徒弟找回来,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容易死!”
“阿弥陀佛!”普空大师轻松佛号,缓缓道:“田道兄,就算你现在去,恐怕也为时已晚,我等日夜兼程,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两夜,这,哎!”说完普空大师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再也不做声,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显,就算田不易现在去,恐怕也已经晚了。
田不易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不可置信道:“一天两夜,已经一天两夜了吗?曾师兄,你告诉我?”
“唉!”曾叔常叹息一声,漠然的点点头,确实已经过了一天两夜,此时再去,恐怕大战早已结束。
“蹭!蹭!蹭!”田不易连退三步,险些站不稳,脑子就跟浆糊似地,根本听不到旁边的人说什么,只知道一切都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