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春猎的那天,象征皇帝身份的仪仗威仪震撼的从京城大街走马而过,皇帝一身便装轻车简从,并没有跟着他的仪仗队一起行动,他抢先一步早就出了城,随行他左右的几乎都是他的亲信。
皇帝淳于熙之所以先行一步,不过是他微服私访的毛病又犯了,沈寒烟郁闷的催马跟在淳于熙身后。
原本她好不容易易容换了人脸躲在颜喜宫里当她儿子淳于恪的贴身宫女,只等到了春猎那天找机会下手破坏原剧情。只是她千算万算,终究还是再次被剧情君抛弃了,没想到她易容的那个宫女的脸实在太普通,好巧不巧被皇贵妃柳心颜看中了,所以,就拿她来讨好皇帝。
据说她易容成的这个宫女手艺不错,不仅会点厨艺,还有一套独门的按摩手法,皇帝有心想要和皇贵妃和好,自然是态度明朗的接收了她,也不知怎么回事,几天试用期,皇帝发现每次下朝,让皇贵妃宫里送来的宫女给揉捏身子过后,疲劳的他,就会奇迹般的消除疲劳,有了这么个对他大有裨益的人在,淳于熙想都没想,就把伪装成宫女的沈寒烟也划拉进了他随行的一员当中。
沈寒烟投身的这具身体原本就弱柳扶风,肌肤赛雪,哪里能够耐得了骑马这等事儿,没过多久,她大腿内侧就磨破了皮,渐渐的她就落在一行人的后头。
破罐子破摔的沈寒烟,下得马来,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青草地上,她随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放在嘴里叼着,回想着自己为毛会跟在皇帝的队伍里,明明皇帝身边信奈的大宫女有好几个,怎么就挑上了她这么个才来养心殿几天的粗使宫女随驾左右,难道说带上她,只是为了显示皇帝他依然看中皇贵妃,把皇贵妃当成他心里最特别的存在,百思不得其解间,一匹白马由远及近的向她飞奔而来,沈寒烟打眼一看,那人赫然是皇贵妃的哥哥柳林,柳心颜本来面貌长得不是顶好看,他哥哥倒是遗传了爹妈的好样貌,姿容俊雅,坐在马上,瞧着很有一番松柏翠竹的高洁挺拔,坚毅有神。
“你的马呢?”柳林知晓这个宫女是妹妹宫里的老人,他见过几次面儿,这次脱队,他头一个注意到了,于是就有了他掉头追来的情节。
沈寒烟摊摊手表示马它跑了。
柳林高高在上的坐在马上伸出一只手道,“上来,我和你同乘一骑,时间赶不及了。”
“我腿受伤了,根本无法骑马。”沈寒烟无辜的眨眼睛,看着柳大状元郎骑在马上,她很想吐糟一句,骑白马就以为自己是白马王子了,居然还穿一身白衣显摆,虽说他人确实有温润如玉的脱俗气韵在,可看到穿白衣服的,沈寒烟就总忍不住心里的长篇大论,总结一句话,柳大状元是装逼爱好者,随处都要散发一下他身为美男的诱惑力。
“这……”与宫女同同乘一骑已经逾矩,若是在拉近距离,固然能让宫女少受些罪,可这样未免也太不顾规矩了,他是男人倒是还好,这位宫女可是还没有成亲的姑娘家,名节可不能毁在他手里。
“这什么这,不是来接我一起赶路的,扭扭捏捏做什么,你是不是男人啊?”沈寒烟恶声恶气,有句话说得好,人善被人欺,柳林和皇贵妃柳心颜不同,他为人一向和善,是个典型的老好人,永远都是一副对谁都是关怀备至的样子,极少看到他发过脾气,沈寒烟这才敢在柳林跟前没大没小。
沈寒烟没有注意身边草丛里的情况,忽而草丛里窜出一条毒舌,一口咬上了沈寒烟的小腿肚,柳林惊慌大叫一声“小心”,沈寒烟凶残的拿捏住蛇身七寸位置,手指轻轻一勒,蛇就分成了两截,撕下裙摆,简单的给自己包扎了下,沈寒烟白着脸笑道,“真倒霉,还不快过来帮帮忙。”
柳林依言下马,并没有急着抱沈寒烟上马,而是扯开了沈寒烟绑在腿上包扎的碎布。
沈寒烟躲了下,柳林认真的与沈寒烟眼神对视,“你腿上的伤有蛇毒留在里面,不赶紧吸出来,可能我们没赶上陛下的队伍,你就不治而亡了。”
沈寒烟眼神怪异的看了一眼柳林,“你对人是不是都这么好心肠,你就不怕帮我吸毒,反而会害了你自己?”
柳林疑惑的望了一眼沈寒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
柳林没想到自己会跟个小宫女说些有的没的。
低下头的柳林认真的为沈寒烟吸毒。
沈寒烟咀嚼着柳林的话,心里为柳林的深藏不露咯噔了下,柳林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救她一命,是为了以后的她能有更大的利用价值?
来回几次,很快沈寒烟便觉得身体似乎好了许多,力量上也恢复了过来,直到柳林嘴里吐出一口红血,再也吐不出黑血了,他才笑着道,“看来你的蛇毒应该清的差不多了。”
沈寒烟点点头,看着柳林因为帮她吸出毒血紫了的嘴唇发呆,柳林道了一声“得罪”,就将沈寒烟抱到了马上。
为了让沈寒烟的腿坐的舒服些,沈寒烟是侧身坐在马上的,柳林拉着沈寒烟的双手,让她抱紧他的腰,沈寒烟听话的圈住柳林。
柳林驱马,马匹像离玄的箭一般,飞速前进着。
沈寒烟仿佛能听到烈烈的风声冲击着耳膜。
“柳大人,想不到你一介书生,骑马技术不输给任何一个武将啊!”沈寒烟是大声叫着说话的,不然柳林根本很难听到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