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林老大,我若是不信任你,便也不会找你来帮这忙了,不过咱有事儿说事,你想问什么,电话里不行,邮件给我,没必要专门碰面。
林齐鸣在那边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回头将那人的资料传给你。
我说好,谢谢你了。
林齐鸣犹豫了一下,说陆言,最近这一段时间,你注意一点,别惹事,也别跟兰德公司之类的人勾勾搭搭,到时候你若是也出了事,我也牢不了你。
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关切,忍不住问道:“真的要严打了?”
林齐鸣一愣,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这事儿都已经传开了,我还想说回头的时候我找一山窝窝蹲起来,喂马劈柴,关心粮食和蔬菜,别回头放个屁都给逮起来……
林齐鸣说倒也不至于,只要没有人命案犯手上,都没有问题的。
我与林齐鸣聊了两句,准备挂掉,这个时候屈胖三一把抢了过来,对着电话那头的林齐鸣问道:“喂,林齐鸣么,我屈胖三啊,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
我隐约听到一点儿声音,林齐鸣先是一愣,然后问什么事?
屈胖三说陆言说他今天刚刚跟你们七剑里面的布鱼道人见过面,布鱼跟他说起一件事情,说什么天下十大现如今又有重新评定,对、对,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这里面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操作方法行不行?啊,对,我的意思就是,如果我要成为天下十大,该怎么办……
他跟电话那头的林齐鸣一通胡扯,不过林齐鸣似乎并不知晓这件事情,说我先去打听一下,等有了消息,再通知你,好吧?
屈胖三嘿嘿笑,说那行,你忙,你忙哈。
他挂了电话,我一脸郁闷地望着他,说你刚才说得那些,到底是真的,还是在扯淡?
屈胖三瞪了我一眼,说你看我的样子是在开玩笑么?
我说你没发烧吧?你一小屁孩子,去搀和那事儿干嘛,有着功夫,做什么事情不好?
屈胖三瞪了我一眼,说人生在世,怎么可能一点儿追求都没有?
我忍不住翻了白眼,说得了,合着人弄一根骨头出来,你还真的想去咬啊,要万一有毒怎么办?
屈胖三说我又不是聋子,你刚才说的那些我也听了,但今时不同往日,经过三十多年的沉淀,这个天下十大的含金量,已经远远超过了你的想象,你看着吧,到时候肯定会有无数江湖高手站出来,争夺这个名头的——那么话说回来了,这玩意既然这么吃香,和尚摸得,我就摸不得?
我无力吐槽了,不过仔细想一想,我觉得屈胖三说的这话儿,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
天下十大,这个名头的确是很吸引人的。
你想一想,天底下的修行者无数,从这些人里面挑出十个人来,这得是多荣耀的事情,等回头的时候,一说出来,可不是有无数人竖然起敬么?
到时候凭借着这样的名头,去哪儿办事都可以横着走,几多舒服。
只不过,上面人的心思,又有谁能看懂呢?
有人千金买马骨,真的要用这玩意来找打手,就好像以前的《超级女声》必须跟天娱签约一样,你有什么办法?
难不成你也一咬牙一跺脚,为了这名头去听人使唤?
听到我的话语,屈胖三一想也是,他自由自在惯了,最不愿的就是受人束缚。
思索了一下,他说这事儿还得操作一下,不过我的话就撂这儿了,那天下十大里面倘若没有我的名字,回头我就照着那上榜的人,一个一个地打过去,把那帮人的脸给啪啪打得乌黑发紫。
呃……
好吧,我也不再多劝他,自顾自地走着,就当是没听见。
过了没一会儿,林齐鸣就发了邮件到我的邮箱里来,我用手机打开,里面有两份文档,一份是关于那两件血案的部分调查报告,以及相关幸存者的证言,而另外一份,则是关于那个太皇黄曾天剑主的真实身份。
与他那中二、吊炸天的名号不同的,是这个人的名字很平常,叫做李富贵。
这人是辽宁省人,农业户口,现年五十三岁——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事实上,这人早就在2013年的一月便已经死亡了,据说是在工地巡视的时候,失足从十几楼的楼层跌落下去,脑壳摔得稀碎,脑浆子都流了出来。
林齐鸣办事很靠谱,相关的户口册、身份证以及死亡证明等等,全部都有复印件在其中,以pdf的格式存在。
我将这些东西粗略地扫了一遍,有点儿头疼。
这人肯定是假死,这件事情确凿无疑,至于那所谓的死者,脑袋稀碎,估计连真面目都未必瞧得清楚,谁知道是那个替死鬼。
文档最后,写到此人还有两个儿子,以及他妻子的通讯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