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踢了我一脚,说可以啊。
我没有说话,脸色严肃异常,走到了平沙子的跟前来,瞧见那油纸伞已经破得不成模样,伞身满是裂痕,油纸破裂大半,转动得也非常缓慢。
这是我们刚才离开的时候,那触手全力攻击的结果。
我指着那油纸伞,说这东西挡着,小红进不去。
屈胖三一咬牙齿,说我来。
说罢,他双手结印,在半空中拍了十几下,炸响连绵,最终形成了一处锁扣,轰向前方,半空中的那油纸伞停住了旋转,落到了地上来。
我心中一喜,赶忙祭出小红,眼看着落到了平沙子的身上去,突然之间,地动山摇,一声炸响将整个世界都给轰碎,随后无数的落石砸落下来,而我的余光处,瞧见解开封印的那石门处,齐腰高的地方,居然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来,有如墨一般的黑色,从里面蔓延出来。
那黑色遮掩一切,吞噬着所有的物质。
我满心骇然,下意识地扑向了地上的平沙子,想要将他保住。
只要平沙子在,一切就都有翻盘的机会。
然而我刚刚往下扑去,地上却突然裂开,露出了一条巨大的缝隙来,随后一大段满是尖刺的东西,像是触手却更狰狞的玩意儿,将平沙子给猛然卷住,然后朝着地下拖了过去。
啊……
我心中愤怒,咬着牙,朝着下方奋不顾身地扑去,想要抢回平沙子来,然而这条满是尖刺的触手却比我更快,往着裂缝之中快速收回去。
我当时也是头脑一热,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只知道保住平沙子。
在遇到前方的落石和狭窄的通道时,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遁入了虚空之中去。
大虚空术。
而在虚空的一瞬间,我感知到了那触手正朝着回路迅速收回,没有犹豫,直接从虚空中有一次的浮现,然后扑到了平沙子的身上去。
我要死保平沙子。
死保。
没错,就是死保。
快速地回程之中,无数的石头砸落在了我的身上,那一刻,我的脑海里突然间回想起了平沙子准备拼死之前用沙哑声音唱起的那段话而来。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这一次,恐怕哥们是真的要栽了。
就算我跟着平沙子过去,能够活下来的机会,只怕也是万中无一,百死一生了。
再见了,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爱人。
我在心中与那些我不舍的牵挂和执念道别,而下一秒,突然间狭窄的通道陡然消失,随后我腾身出现在了一个巨大的空间里来。
这儿并非绝对的黑暗,黑红色的符文布满了整个天空,无数狂暴的气息在视线的尽头如刀一般旋转着。
我来到了禁忌之地。
这儿是囚禁无名的地方,这个家伙不知道在这儿困守了多少年,千万年的岁月里,它的本源之力不断衰退,早就已经没有了曾经呼风唤雨、在宇宙间俯仰天地的威风。
然而即便如此,对付我们这些凡人,它还是拥有着绝对的权力。
咚!
就在我将一切尽收眼底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和平沙子砸落在了地上去。
那地面也不是岩石,而是一层浅滩,下面满是泥泞的泥浆,而泥浆之上,有一手掌深度的液体。
不是水,而是某种黏液,黏糊糊的,仿佛是什么分泌物一般,充满了一种刺鼻的臭味,就好像是化粪池里面的那种感觉。
在落地的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整个人的脑子都一阵眩晕,失神了几秒钟。
而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瞧见平沙子已经浮现在了十几米高的空中。
而我的周围,则是无数的触手在游动。
不只是十几条,而是上百条,甚至几百条的触手,它们有长有短,仿佛遮蔽了整个天空。
然后我看见了无名。
它的外表就好像是一条巨大的蠕虫,宛如一个小山丘那般大小,而在某一个部位,却露出了一张人的脸孔来。
那脸孔一脸僵硬,面无表情,而在脸孔的上面,则有数十对左右对称的眼球。
每一颗眼球都发出了淡淡的光芒来,五彩斑斓。
我感觉到所有的眼睛都注视着我,让我感觉自己通体都被看得透彻,而当我勉强站起来,将止戈剑举起来的时候,一声巨大的笑声充斥了整个空间来。
哈、哈、哈、哈……
笑声中,无名戏谑地说道:“你来做什么,送死么?”
我摇头,说不,我来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无名扬着陷入昏迷之中的平沙子,说是么,你是要保护他,让他使出那个什么狗屁天人五衰么?
我咬着牙,说对,我要你死。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大笑,随后蠕虫的某一处地方,突然间裂开了一张满是利齿的嘴巴来,触手一转,将平沙子扔进了那里面去,然后开始大口咀嚼。
它又问道:“现在呢,蝼蚁,你又能如何?”
<b>说:</b>
虫子的英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