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艺高人胆大,即便是被人抓住了,也不会有半分惊恐,而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几位争吵结束了么?”
这时旁边走来一人,高低眉,国字脸,带着一副黑镜框眼镜,眯着眼睛打量我,说你是谁?
我说你是谁?
那人说他们都叫我飞爷。
我说哦,你可以叫我蒙谊,当然,叫什么都无所谓,先把我师父找出来。
啊?
那白宇飞听到,忍不住仔细地打量着我,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你是毕长老的得意弟子蒙谊?”
我说怎么,听着好像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白宇飞转头,看向了旁边一个苦大仇深的壮汉,那人应该就是刚才发脾气的徐涛,而徐涛则不耐烦地说道:“别看我,我是见过毕永,但没有见过他的那帮弟子,鬼知道他是不是啊?”
白宇飞又看向了我,有点儿紧张地摸着怀中,然后说道:“你如何证明?”
我手往身后摸去,一抖手腕,掏出了那鱼龙戟来,说这个呢,认识么?
瞧见鱼龙戟,那徐涛点头,说对,是毕永的。
白宇飞这才松了一口气,朝着我拱手说道:“蒙道长,刚才冒犯,多有得罪,毕长老叫我们来这儿接应你们,然而却没有瞧见他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师父跟你们应该说得挺清楚了吧?那茅山新任的外门长老陆言在追杀我们,还在我师父的血液里下了药引,能够锁定住他,所以他才会假死于此,瞒天过海;我当时与师父分散了,得到了他留下的标记,方才找来,比你们早一步——外面的事情,你们都安排好了没有?
白宇飞说都弄好了,外面有车,接了你们,直接上车,奔机场,有专门的湾流私人飞机,将你们送往港岛,然后转机飞夏威夷。
我听他说得一套一套的,知道这帮人显然是有所准备的。
不但如此,他们对于毕永的重视,也让我有点儿意外,不过也更加坚定了我将毕永带回去的心思。
不能让这家伙走了,要不然必将是一个大祸害。
这家伙在茅山当了几十年的长老,对于茅山可以说是十分熟悉,有这样的一个家伙投敌叛变,我估计杂毛小道这掌教真人每每想起此事来,都会睡不着觉。
我假装很满意的样子,点头,说我师父肯定藏在了这里的柜子里,你们好好找一下吧。
徐涛有点儿不耐烦,说你师父可真够事儿的,既然我们都在这儿,一点儿危险都没有,他直接出来就行了嘛,就窝在那死人盒子里干嘛?难道还想真的一辈子躺在那里,等着进火葬场?
我眉头一扬,说姓徐的,闭上你的臭嘴——我师父进入了假死状态,哪里能够知晓外面的情形?我们不找,你想等到什么时候?
白宇飞到底是做老大的人,顾全大局,赶忙劝道:“好了,好了,这地方虽说来的人少,但长时间逗留,还是会出事儿的,我们赶紧找吧,司机都在外面等着呢……”
他一声催促,那两个老外便没有任何犹豫地执行起来,而徐涛在这个时候倒也没有再耍性子,也跟着帮起了手。
而在瞧见这些人重新一次地翻检起了那冷藏冰柜里面的尸体时,我也大约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毕永并没有凭空消失。
他依旧在这停尸房内,只不过改变了自己的模样,将他的那张阴阳脸给遮了去。
我可以改变外貌,毕永也可以。
我刚才检查的时候,因为太过于恶心的缘故,所以匆匆浏览,基本上只要瞧见脸不是,就没有仔细检查,但事实上,如果我多一些耐心,就能够发现他与普通人许多不同的地方。
一个常年修行的家伙,体貌特征与普通人可以说几乎是截然不同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也开始忙了起来。
我依旧检查,只不过这回的手中,多了一把利刃。
我基本上每瞧一个人,都会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朝着对方的脖子处捅上一刀去。
能够被送到这儿来的人,都是确定死亡了的,多我这一刀不多,少我这一刀不少,但毕永却不会,如果他真的没有知觉,进入假死状态的话,给我这一刀下去,就算是阎王老爷,都救不了他。
此刻的情形比较危险,白宇飞和徐涛都还好,另外两个老外让我摸不透,我不得不采取最稳妥的方式。
当然,我捅人的时候,做得比较隐秘,不让人瞧见。
我的速度比较快,当翻检到第七人之时,匕首再一次扎上去的时候,手腕却给人从里面给一把抓住,然后那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来。
我笑了。
毕永,找的就是你。
<b>说:</b>
真以为老谋深算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