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作为秋水先生来说,他对此刻的我,多少还是有了一些畏惧,不敢有太多过分的要求,只是希望我的性格软弱一些。
这样子,他才好有更多处理的空间。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笑了。
我盯着城头上的他,心念一动,陡然发动,那把自从小红出现,就被我抛在半空之中,到了后面却又消失无踪的止戈剑,从斜刺里陡然杀出,刺在了秋水先生的后背上。
万家墨面没蒿莱,敢有歌吟动地哀;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
杀!
杀机陡现,全心与我谈判的秋水先生并未觉察,然而他身后的几个高手却都有反应,连忙应付。
止戈剑撞破了几个人的封挡,而下一刻,出现在了我的手中。
通过大虚空术,我直接跨越了百米,出现在了城头。
铛、铛、铛、铛
一剑在手,我展现出了极为恐怖的爆发力来,连消带打,那几个实力恐怖的家伙都给我打飞了去,紧接着我一步冲前,止戈剑从一个极为诡异的角度刺出大,挡住了秋水先生放在那小男孩脖子上面的匕首。
这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因为它的难度不在于突破层层防线,接近秋水先生,而是要赶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挡下那一刀。
毕竟,这匕首一直被秋水先生死死地比在了小男孩的脖子上。
只要一下,小男孩就极有可能丧命。
对于关心则乱的人来说,未必会愿意去尝试这样的风险,但对于我来说,正因为没有太多担心背锅的心里,所以反而能够防得更开一些。
止戈剑一荡,那把看上去十分不错的匕首却是碎裂成片。
秋水先生一脸惊讶,还想要去抓住那男孩,却给我连消带打,脱离了对小男孩的掌控。
紧接着我并未满足,猛然一荡,将周遭的人给逼开了去,然后朝着秋水先生挥剑。
我要杀人,剑要吃肉。
追根究底,轩辕野这些土著到底还只是一把稍微锋利的刀而已,王秋水才是真正让人值得忌惮的东西。
他也是小佛爷的左膀右臂,最大的依仗之一。
杀了他,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然而当我的长剑挥出的那一瞬间,秋水先生化作了一道青光,几乎是贴着我的剑芒而过,然后在下一秒钟化作无形,消失于我的眼前。
这一剑,落了空。
而紧接着,我周围的那些人如同野兽一般地嘶吼着,朝着我陡然冲将上来。
他们的双目赤红,就如同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每一招都是舍生忘死,仿佛自己的性命都不过是垃圾一般,毫无任何自保的概念。
瞧见这些人,我的心里有一点儿难过。
他们应该就是佛爷堂这些年来培育出来的那些年轻人,也是饱受荼毒和洗脑的死士,此时此刻的他们,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一个独立的个体,而是满足小佛爷和王秋水的工具而已,没有自我意识,只有杀戮和任务。
我不想与这些可怜的人有太多交击,但却不得不还手抵挡。
铛、铛、铛、铛
这些家伙在某些人眼里,简直恐怖,然而在我的这儿,却终究还是差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呢?
仔细想一想,恐怕就是灵魂吧。
几分钟之后,城头喋血一片,再也没有一人胆敢上前,而我则回过头去,瞧见恐怖的海棠花还在翻涌,却有一道血光飞掠而过,一个曼妙的身影从层层叠叠的花瓣之中跌落了下来,落在满是烈火掠过的焦土之上。
我回过头来,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这世间,我并非无敌,有太多的事情也不是我所能够掌控的,比如秋水先生的逃遁,比如轩辕野的重伤血遁,这些都是我不能够控制的。
因为相比于轩辕野,那个坠落下来的人影,在小红的眼里,远比轩辕野要更加的重要。
它不是我,对于人物的重要程度,总有一些自己判断的法则。
我摇头叹息了一下,然后回过头来,神情复杂地看着城头血泊处站立着的那个小男孩。
那是个神情倔强的小孩,年岁并不算大的他有着一双清澈的眼睛,虽然刚才发生的事情让年幼的他有几分惊恐,但多少还保持着几分镇定,瞧见我看过来,咬着牙,然后说道:“你是我妈妈的臣子么?”
我看着他那故作镇定,装作小大人的模样,忍不住好笑,说哦,怎么了?
小男孩对我说道:“你能够帮我找到我妈妈么?”
我点头,说可以。
小男孩很激动,努力地控制着脸上的表情,故作威严地说道:“好,你如果帮我找回我妈妈,我、我封你为我朝的大将军,给你很多很多的赏钱,你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