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项凌匀带着姬琴出现在项家时,项父项母,及至他小姨一家均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即面面相觑。
在项凌匀向大伙介绍姬琴说,这是我女朋友时。项父的表情有一瞬那的尴尬和不自然,而项母则脸色有些阴郁,甚至有些铁青。
小姨一家则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最后都把目光落在项母身上。
姬琴看着大伙的反应,暗忖:虽然没有像自己在车上所说,被赶出门去,却也可以看出绝对不是个受欢迎的。而且他们的态度都非常奇怪,而且是说不来的古怪。
好在,她不是项凌匀的真正的女朋友,不然,铁定会心里难过。这会,心里虽然有些淡淡的失落,但也没有更大的难过。
她只是在项凌匀向她介绍众人时,礼貌地打着招呼,然后,两眼不乱瞟,一言不发,一副乖巧得不得了的样子。
其实不是她不想说话啊,实在是气氛太怪异了。
项凌匀也觉察到了这种气氛,他挑了挑眉头,“你们这是怎么表情?这是不欢迎我回家?”
项父连忙反应过来,看了项母一眼,然后对着项凌匀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这是什么话?一边去。”
而后笑着招呼姬琴,“来,来,姑娘,坐。”
项父是个还没说话就先三分笑的人,看起来很和气,也很让人感到亲切,容易接近。
项母则是个高冷的人,脸上很难得见到笑容。姬琴突然明白项凌匀的冷傲神情都是遗传了项母的,反倒是他的姐姐项彨彤更像他父亲。
姬琴坦然自若,没有过份的不自在。与项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项母自从他俩进了这个门就没有出过声,只是单单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心情不好,可琢磨了半天,姬琴却也看出来了,项母的心情阴郁并不是针对她而来的。发现了这一点,姬琴更自在了。
项凌匀也摸不着头脑,但又不好当着姬琴的面问是什么回事。在看到姬琴一副怡然自得,没有半分不耐,也没有半分不自在时,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却又有一丝失落。他想,她不在意他父母对她的态度,那是说明她完全把自己游离在外,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他的女朋友。
转眼又觉得自己好笑,她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女朋友,是假的。
晚饭在每个人心思各异中,结束了。
姬琴暗暗吁了口气,这沉闷而古怪的氛围,真让人窒息。
饭后不久,姬琴偷偷暗示项凌匀送她回下塌的酒店。可是项凌匀却不知在想什么,一直没有注意到她使过来的眼色。倒是一旁的项父发现她的异样,善解人意地帮了姬琴一把。
说姬琴一路过来劳累了,让她去歇息,就睡在项凌匀以前的房间,让项凌匀睡沙发。
姬琴忙说自己住酒店,行礼都在酒店了,项父这才作罢。
走出项家的大门,走在小巷里,姬琴才大大呼了口气。
项凌匀侧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情绪不明,“我家这么让你难受?”
外面有些寒意,姬琴缩着双手,反问:“你不觉得难受?”
“我为什么要难受?”
“你不觉得,气氛很古怪?”
“古怪?”
项凌匀最多只觉得奇怪而已,倒没觉得有什么古怪。
“我也说不清,就是这个感觉。”
“你别放在心上,我妈不是针对你。”项凌匀替他母亲解释着。
“我知道。”
见姬琴回答得这么干脆,项凌匀愣了下,“你知道?”
“对啊,我知道她心情郁郁,但那不是针对我。”
项凌匀奇怪地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女人的第六感。”
两人一阵沉默,默默地走在昏暗的小巷里。这是老住宅区,房屋与房屋之间的间隙比较密集,这穿行的小巷子,只能走人,车子却是进不来的。
好在姬琴下榻的酒店离项家并不算远,只是两条街的距离,因此,项凌匀的车子停在了酒店的停车场,走路回的项家。
两人无声地走了一段路,姬琴突然有些不满地说:“你父亲是明日才生日,你干嘛今天就拉着我来?”
明明是明天生日当天都能赶回来的,偏要早一日回来,如若不是这样,她也不用像经历今晚这样的氛围了吧。
项凌匀没有立刻回答,一会才说:“我回来还有别的事,公事。”
姬琴哈了口气,搓了搓手,“你下午出去一个下午就是为这了你那公事?”
难怪他和她到了s市后,吃过午饭,订好了客房,然后嘱咐她先好好休息,晚上再回项家吃饭。她还以为他下午是自己先回项家了呢,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