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长生把油腻的手往衣服上擦了擦,把插在地上的长枪拔出来,要亲自走过去交还。
弗恃道,“你走过去坐什么,没听到人家说道不同么。楚河汉界分明,你过了界就是找打,你想挨打么?”
不想,长生为难了,“那我要怎么给?”
“那枪怎么过来的,你就怎么还回去。”
“啊?”长生思考着,就怕误解了师父的意思,这长枪是飞过来的,师父是让她把抢飞回去么?
司马鹿鸣道,“扔回去就行了。”
“哦。”长生听话的把长枪掷出。
韩凤生伸手抓住了杆,却是出乎意料,被那力道带着往后退了八九步,直到枪头刺进了树干中才停住。那枪头陷入得深,树皮已是裂开好几块。他的手麻了,不想让他们看出来,只好将手背到身后。
弗恃终于痛快了,喊道,“走吧。”
薏米上了马车,挑着帘子韩凤生一行人还愣在原地,高兴道,“小恩公真的是给我出了口恶气了。”他要是自己出手教训也得,但就怕给他们添麻烦。
长生也不会引经据典,东拼西凑得了一句,“冤冤相报没完没了。”
“小恩公放心,只要他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跟一个凡人计较。”
弗恃又是懒洋洋的侧着身子躺下,“他这般目无尊长,也活该受个教训。”
长生说道,“掌门师伯说做人要宽容忍让,不能得理不要人,不然很容易乐极生悲。”
“什么时候说的?”
“有一次我去借针线,正好碰到了掌门师伯开早课,我就在门外听了一下。”有些听懂了,有些没听懂,但她觉得不论掌门师伯的早课说得深奥还是易懂,都是劝人行善宽容的,所以她就记下了。
弗恃叹道,“你呀,就是容易被这些洗脑子。”
弗恃让司马鹿鸣和姜曲轮流赶车,免得其中一个太累,一个太闲。二人换了位置,姜曲坐上辕座,倒是有模有样,一甩鞭子抽在马身上,便是全力跑起来。
只是,他们快就发现了,姜曲也就有个架势,车子晃得厉害,马车里他们几个也是跌来撞去。
“你之前赶过车么。”弗恃问。
姜曲赶紧拉扯缰绳,想止一止这马的冲势,却发现没用,“这是第一次。”
“那你怎么不早说!”
姜曲苦笑,“现在应该也不算晚说。”他也不知道赶车这么难。
话音才落,马车碾过一块大石,翻了。长生滚出了车外,心里想掌门师伯说的教导果真还是要贯彻执行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