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去了后门拖进两袋东西,对长生说道,“得赶在子时之前做好五十份,你先看我怎么煎。”
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堆在一起没洗的,刻骨抓过一个锅拿了块脏兮兮的布随意的将沾在锅面的豆芽油渍擦了一下便当洗过了。姜曲有些反胃,他们今日吃的不会也是这样处理得来的吧。
刻骨分别从袋子里抓出血淋淋的东西,撒了姜醋去腥然后用油用大火煎,长生问,“这是什么菜?”
“狼心狗肺,一块狼心一块狗肺下些调味煎熟起锅。”
长生知道他刚从袋子里拿出的是心肺,但以为就是普通的食材,鸡心猪肺之类的,这狼和狗的内脏她还从未听说有人会用来吃的。
刻骨在旁边架了大锅到了半锅水进去,去后门又拖回一袋东西,回来正好水开,他把袋子里的内脏连着血全部倒进去,血很快被煮成血块,长生道,“这个又是什么?”
刻骨盖上锅盖,用大火来熬煮,“鸡鸭鱼猪牛羊的肝,这叫纳污藏秽。”
灶台上盖着一个碗,里头是腌制好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眼珠子和大肠,刻骨取出裹了一层面粉,又往锅里倒油油开了就扔进去炸,长生已经不想问菜名了,只想着怎么都是内脏。
姜曲低声道,“这些菜总不会是留到第二日,过了夜就不新鲜了。是要来什么人么?可是已经宵禁了。”
刻骨见准备就绪,就让姜曲到柜台去灯笼挂到外头去,姜曲瞄了一眼,方才收拾时也去抹了柜台后面明明什么都没有,突然就多了两盏灯笼了,还是艳红色的。
姜曲死活不愿意,想着刻骨是人还是一个人,他们人多势众,要有什么,一对七还是占胜算的。
刻骨道,“我这人手不够不然也不会让你们来帮忙,不会白干活,卯时关店了自然有你们的好处。不必这样防备着我,真要对你们如何,下午早就在你们的饭菜里下药了。”
司马鹿鸣道,“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白日有白日的生意,夜里有夜里的生意,仅此而已。”刻骨见姜曲不动,便自己拿了杆子灯笼走到门外挂上,根本就没点上火就已经亮了,“这西街不止白日热闹,夜里更热闹。”他分配起工作鹿鸣算账,姜曲介绍菜,长生负责厨房,四个姜府家丁做店小二。
店外响起又尖又细的哭号声。
姜离派来保护姜曲的几个家丁都缩姜曲背后了,他们四个打恶霸打虎都不怕,但就是怕那种东西。
姜府一个家丁牙齿打颤道,“少爷,我想起来了,上个月好像有个人到衙门告官说他进了西街一间酒馆做店小二,结果招待的都不是人是妖怪。府尹说他怪力乱神弄得帝都人心惶惶,打了他三十板子,行刑时晕了过去了醒了以后就疯了,找了大夫来诊断说他有疯症,府尹就没把这事当回事。”
姜曲没好气道,“你怎么不过一年半载再说。”
刻骨道,“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他预支了工钱,却没有干活,自然要从其他地方扣出来的。”
也就是真的了,姜曲道,“一个月的工钱能有多少,就算是十两你也不至于把人家后半辈子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