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也松了一口气,迫不及待的催促,“也别等明日了,让人收拾了东西,现在就回去吧。”夜长梦多啊,福晋向来有主见,他实在是有些怕了。谁知道她会不会夜里睡不着左思右想,又觉得就这么回去便宜他了,然后翻悔?
玉龄摆摆手,“爷急什么,还有个人要让你见一见。”
“谁?”胤禛有些惊讶。
玉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交代婢女们去请贵客过来,然后才转向胤禛,“爷见了就知道了。”
见到钮钴禄氏的时候,胤禛的表情简直比见鬼还夸张。
这个他跟玉龄产生争执的罪魁祸首,竟然就住在玉龄的庄子里!胤禛忽然觉得这个世界自己有些看不清了。他忍不住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想着,这些事都是因我而起,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如就主动来找四福晋说清楚,解开这个结。所以便来了。”钮钴禄氏笑着说,然后还不忘捧玉龄一句,“好在四福晋通情达理,听我说了前因后果之后,便原谅我了。”
她又转向胤禛,“我还想着回去通知四爷呢,谁料你们夫妻情深,竟然等不及赶过来了。”
听到这句带着打趣意味的话,胤禛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可能也许……被福晋耍弄了一次?
明明她已经被钮钴禄氏说服了,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让自己主动认了错,又许下那么多的承诺,然后才让钮钴禄氏出来,分明带了几分示威的意思。
不过,胤禛在心中叹气,若是这样的话,自己倒是不必担心福晋反悔了。只是要提防她再提出什么让自己没有预料的要求来。
然而玉龄在这件事情上,却表现得非常大度,“爷有心要找个谋士,我当然只有支持的。我看钮钴禄妹妹就不错。这些事我不懂,也不去管你们。就按照上次爷说的那样办吧。”
十分干脆利落。
胤禛意外之余,也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总算是结束了,而他也总算不必再过孤苦伶仃的日子了。
既然已经说好,玉龄自然就要搬回去。但是今晚着急忙慌的赶回,说不得还让人以为四贝勒府发生了什么事呢,所以最后玉龄好说歹说,把胤禛一个人劝回去了,她则第二天再回去。——胤禛要上早朝,从这边赶过去的话就太麻烦了。
第二日玉龄回城之后,便进宫去请安。瓜尔佳氏抓着她问,“你究竟在闹什么?”
“娘娘也知道了?”
“满京城里就没有不知道的人。四福晋一向大方体贴,猛然来这么一遭儿,许多人都看不清是怎么个路数呢。不过我看四爷最近的压力不小。”瓜尔佳氏道。
玉龄挠了挠头,将钮钴禄氏的事情说了一下,“这件事是我小心眼了,毕竟小纽扣的身份不同。”那可是弘历的生母,如果历史正常发展,将来人家才是后福无数的圣母皇太后。
“我看是胤禛的处理手段太过糟糕。”瓜尔佳氏毫不客气的道,“当然你也没多好。我都没想到啊,你们两个成年人,竟然像小孩子一般处事,丝毫不顾虑后果。”
玉龄笑笑没有反驳,心中却不甚赞同。这种涉及到原则和底线的事情,就是要坚决的摆出自己的态度,含含糊糊的,非但自己不痛快,也会让人误解。当时她离开的时候,未尝不是真的存了跟胤禛掰的心思,现在想来是太草率了,可玉龄不后悔。
如果没有这一次的事情,她不会知道,胤禛也有低头的时候。冲着这个,就什么都值了。
况且别管他们手段如何,最后事情解决了就可以了。
瓜尔佳氏想了想,又道,“不过既然钮钴禄氏这里解决了,往后你当可以高枕无忧了。”
年氏是康熙五十三年左右才入府的,说起来年纪跟弘晖也差不多。当时胤禛之所以要纳她,更多的原因是想要得到年家的支持。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按照瓜尔佳氏的计划,这十多年的时间,储位的事早就尘埃落定,根本不会有年家什么事。那时候胤禛也四十岁了,更不可能突发奇想要纳一个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姑娘。
所以过了钮钴禄氏这一关,往后自然就不会再有这些事情让玉龄烦心了。
玉龄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之前态度才那么强硬。因为这也是她可以试探胤禛心思的最好机会了。
不过,胤禛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完了,在玉龄这里,可还没有。
她今天来找瓜尔佳氏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请她帮忙,“按照四爷的打算,府里也需要一个钮钴禄氏模样的傀儡。不知道娘娘方不方便替我修改一番?”
“举手之劳,这倒没有什么,”瓜尔佳氏说,“但你就当真这么如了胤禛的意?真不怕会有什么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