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银剑顷刻间便横在了两人面前,若是姬少绝敢再近一步,那剑就会直接伤了他的脸,“暝皇请自重。”说话的正是赤练,所以浣月才放心让两人独处一室,实际上早就备了后手,赤练一直在暗中。
“赤练,收剑。”九卿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你给我离远一点。”
两人一人收剑回了暗中,一人离九卿退了一尺,“哼,要不是他收得快,本皇就折了他的手。”姬少绝虽然对九卿温柔,对于其她人便没有这份善良了。
“你折了他的手,以后谁来保护我?”
“哼,这样不懂事的暗卫不要也罢,要不本皇将幽隐给你,绝不会比他身手差,更关键的是你让他向东他绝不会向西。”姬少绝提议道。
他身边的人自然不会差了,九卿摇摇头,“不必,说了半天你怎么还在这,你有几日没有沐浴了,都熏着我了?”
“你这丫头!”姬少绝没好气的戳了戳她的脸颊便转身离开,大咧咧的叫人给他沐浴更衣去了,九卿要得热水也都来了。
“赤练,你下去吧,本宫要沐浴。”
“是,娘娘。”空气之中只有赤练的声音,却不见人,但是空气之中却没有了先前的紧张,浣月本想要服侍九卿沐浴,也被九卿赶了出去。
浣月见她心情不好,也不便多说,只好关了房门守在门前,九卿褪去了全身的衣衫,沐浴在热水之中,她低头看着自己那满身的伤口,先前在天牢之中受的鞭刑,还有曾经为他挡的那一剑,身体已经是千疮百孔,如此也罢了。
她的内里仿佛被人已经掏空了般,即便是现在活了下来,也不知道只能活多少年,前一世她为了他甘愿葬身大火,这一世为了他,连具完好的身子都无法保全。
而今想着那所有的过往,不过像是一场梦而已,如今她从那支离破碎的梦境之中回过神来,梦醒了,是否也该有个决断了。
九卿沐浴完毕,穿戴整齐,虽然脸上仍旧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但是眉宇之间却多了一抹坚定,她推开房门,浣月见她神态悠然平静,目光也像是潭水一般清澈。
“娘娘,马上菜就好了,你稍等一下。”
“恩,将屋中打理一下吧,有股血腥味。”九卿走入了院中,“我回翠微宫了。”
“娘娘……”浣月想要说什么,但是对上她的眼眸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九卿缓步离开,看着院中那棵盛开的极为灿烂的桃树,大片桃花云卷云舒般的惬意,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浣月赶紧拿了狐裘追了上去。
这是另外一件重新做的,先前那一件沾满了她的血已经被夙千隐焚烧,九卿没有做声,披上便缓步离开。
没过多久院中传来了姬少绝气急败坏的声音,她让自己在这里住下,自己却回了翠微宫,该死的女人,自己熬了两天两夜,一句谢谢不说,现在醒了便直接离开了。
说着也追去了翠微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