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大亮,西陵使者走的时候,慕容记似乎还没起来,好在慕容绂一向对他这个妹妹颇多溺爱和宽容。
慕容绂只是笑言,那丫头贪睡,便不要打扰她休息了。
慕容姈心情不郁的跟在后面,眼底有晶莹闪烁。
想到慕容记留在大周,心里就一股子不服气,捏了捏手指,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
上了轿子之后,她便窝在里面不再做声,直到晌午时分。
“主子,不好了,姈姬不在轿子里了。”
“怎么回事?”
“可能是方才,姈姬,说,要去方便一下。然后就趁机溜走了。”
小丫头唯唯诺诺的,生怕慕容绂迁怒了自己。
这个大王子,看似好说话,实则动起怒来也是非常可怖的。
慕容绂放在手中的书,语气如常。
“罢了,随她去吧,派几个人跟着她,随时禀告她的行踪,确保安全无虞。”
有人领命离开,队伍才照常前进。
似乎有一声叹息传来。
“活一遭,或许真该轰轰烈烈的做一回自己,哪怕明知前方是荆棘遍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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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个时辰了,夏暖还不醒呢。”
春知给地里的种子锄完草,才发现日头已经高照了,夏暖平日里起的是极早的,今天怎么有些反常。
她扣了扣夏暖的门,没有人回应。
这才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进去,试图吓一吓她。
门一开,扑面而来的是蜡烛燃尽的问题,有些呛鼻,看来,昨夜里她睡得沉,连蜡烛也忘记吹灭了。
春知拍了拍胸口,心想着还好,没有出什么乱子。
夏暖性子比较谨慎,不像是会忽略这个的人。
莫不是身子不舒服?
她这才急急的朝内室走去。
被子高高的隆起,没有任何生息,应该是睡得太沉了。
春知走近,笑了笑:“这家伙,睡觉总爱蒙着被子,也不怕把自己给憋死。”
说完,抬手将被子一拉。
随后,一声尖叫打破了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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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宫门口,一个皮肤细嫩的小太监被守卫拦住。
他扬了扬手中的令牌。
侍卫随即恭敬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也没有人问他究竟是做什么的。
慕容姈颠了颠手中令牌,笑道:“区区宫门也想拦我。”
说罢闪进一个无人的角落,再出来时已经变成真正的小太监该有的模样了。
她咯咯一笑:“看来易容术又提高了不少,太子殿下,姈儿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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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夕宫,书房内。
光线有些许的昏黄,上官煜伏在案上,正在批注着什么。
“吱呀”一声。
门被打开。
他唇角扬起一丝笑意。
知道,或许又是她来了。
在这天底下,敢在她这里直来直往的好像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