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医院透着沉闷、窒息的药味,他全身蜷缩着,似乎害怕每一个经过他病床前的人,这种深深的恐惧让他将头深深的埋藏在被子之下,只露出一只不断瑟瑟发抖的手,手背青筋暴起,就连打着的点滴也时不时的被他晃动的左摇右摆。
“奇儿,是父亲,你快点出来,这里没有人能再伤害到你。”方俊刚双眼通红,如狰狞的野兽,带着狂怒、不安,看着自己儿子被害成这样,一种血腥的杀意蔓延,他对方奇的宠溺已经到了极致,任由他做什么,只要喜欢都可以。
“是谁把我们的儿子害成这样?你这死老头子不是本事很大吗?不是能只手遮天吗?你怎么没本事把他杀死……呜呜呜…….”一个中年妇人突然从门外跑了进来,本来哭红的双眼在看见病床上躺着的方奇之时,却再次痛苦流泪,看着他惨白的脸毫无血色,憔悴的容颜仿佛瞬间可以带走他的生命,这老妇人也是惶恐不安起来,一声声指责、逼迫的声音令方俊刚变得更加狂躁起来。
没错,他要让伤害自己儿子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不,是比这个痛苦百倍千倍的代价。
回到家,老爹没在,羽漠也还没有回来,满屋子空空如也,透着冷清。
推开窗子,冷风拂面,不禁全身打了个冷颤,屋外的雪花依旧飘个不停,仿佛想要彻底将黑暗掩埋,那四周围全部变成了一片雪白,其实我很喜欢下雪的天气,虽然清冷,但却透着纯白,就像一个人的心,被黑暗困得久了,也会被蒙上黑暗,倘若每天都有这纯粹的白,那么整颗心也会慢慢变得豁亮起来。
“不冷吗?”
门没有上锁,我我刻意给他们留的门,当我听见这个略带苦涩的声音,忍不住的回头看去,羽漠的全身上下被雪白覆盖,就连头发和睫毛也是结成了一层冰霜,再加上穿着一件单薄的浅色风衣,整张俊脸透着一丝惨白。
“不冷,在屋里呆久了,反而觉得这热气让人不舒服,我给你倒杯热水吧。”看着这宛若孩子般需要人照顾的大男孩,那里像是自己的表哥,自己反而更像是他的姐姐。
他抖了抖身上的雪,走到沙发前坐下,那惨白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将我递给他的水一饮而尽,再次恢复了那张带着邪笑的俊脸。
“丫头。”羽漠淡淡的喊了一声,似乎有想说的话表达不出来。
“什么?”我站在他身旁,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嘿嘿,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冷,不如,你帮我暖暖吧。”这滑稽的笑容再次浮现在他的脸上,不等我反映过来一只手将我拽了过去,正好倒在他的怀里,冰凉的身体上却传出他炽热的心脏跳动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