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被刺了字就是打下一生的烙印,他们这些买身为奴的,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赎身,他们这些刺了字的只能一生为奴,而且若是真的没人肯买就只能被卖去矿山和采石场这等地方做最下等的苦力奴,直至死为止。
可见这次墨大将军是真的发了狠的。
娄雨晴垂着头,不看那些看着她渴望的眼神,她现在想撇清都来不及,哪还会去管他们的死活,更何况这些人在她眼中不过是奴才而已,为主子献出生命是本份,再说这些人都和那刘管家一样,他们的家人都在自己手上,她也不怕他们会出卖自己。
“众将士听令!这个府中只有一个小姐,那就是墨璃小姐,除此之外不再别的小姐,若是有人再称别人为小姐,不必回禀,直接杖毙!”
“得令!”整齐化一的声音传来,响彻半个离王府
离王爷和老王妃没想到墨大将会直接下了军令,将令一出便是任何人都不得更改,现在他们才算真正看清了儿子的决心。
娄雨晴双手攥得死紧,她怎么也没想到墨大将军会做的如此决绝,连老王妃的面子也不给。
这要她以后以什么身再住在离王府中,越想越恨,就连指甲刺进掌心也没察觉。
墨大将军不想去看她娘的脸色,免得她又要为这娄雨晴说情,干脆将脸转向离王爷。
“爹,今天这事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怎么一回事,方伯为我墨家尽心尽力,理应留在府中安养晚年,如今既然他自己请辞,我们也不便强阻。
只是他年纪大了,一个人回乡总是让人不太放心,他不愿住在府中我便让墨生送他去庄子上,好歹也能有个人在身边照应,比回乡强些!”
“唉……”离王爷也知自己亏欠老方,以老方那性子若不是不想自己为难如何也不可能随了老妻的意。
“这事你看着办就是,我和你娘年纪大了,你娘身子又不好,府里的事也没精力管了。”
离王爷话说到这个地步就是希望儿子能看在他的份上不要与她娘计较。
“爹既然这样说,自然还是娘亲的身子重要,明日儿子便去岳父家接墨璃回家,这府中的中馈还是交给她吧,必定她才是府中的大小姐,管府里的事也是明正言顺的!毕竟这府中的事让外人管着也不算个事。”
不得不说这墨大将军也太会顺杆子爬了,直接借着离王爷的话,夺了娄雨晴帮着离王妃打理王府的权力。
只是出奇的这事离王妃不紧没反对,反而十分赞同,“墨璃掌家也是正理,墨璃也大了是时候学学理家之事了,以后嫁了人不会理家可不成!”
这算是墨大将军今晚从她娘口中听到的最是满意的话了,脸上的寒意也去了大半。
恭敬的对她娘到,“那便劳烦娘今夜就命人把账册和钥匙理出来,明日也好交墨璃!”
离王妃也不与置否,好似本该好如此似的,这态度不禁让人迷惑。
娄雨晴听到这话恨得快要咬断了银牙,但这里却没有她说话的余地,因为她姓娄不姓墨,她只不过是墨大将军口中的外人。
离王府的这出戏就这么落下了帷幕,虽说结果并不令人满意,但至少是让府中的下人搞清了一件事,就是这个王府姓墨不姓娄,唯有姓墨的才是主子。
月朗星稀
墨璃和墨云飞出了离王府,兄妹二人便沿着空旷无人的街道肩并肩慢慢往回走。
偶尔传出的几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梆子声,才知道原来已是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