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不可能?”叶羽心情大好,“咱都是学医的,你也应该清楚七情可致内伤,难道我就不能利用这一点?”
“你也是学医的?七情又如何治病?”钱衡想不到眼前这吊儿郎当的少年竟然会是自己的同行,虽然不是很靠谱,可他的话却引起了钱衡极大的兴趣——突然、强烈或长期的情志刺激,超过人体的承受能力,引起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的异常变化,使气机紊乱,脏腑损伤,阴阳失调从而导致疾病的发生,这即是所谓七情内伤,当得起神医之名,钱衡能不清楚这一点?可七情即是伤身又何能治病?于医一途,精勤不倦的钱神医哪能不探个究竟?
“我难道不像个学医的吗?我虽然没有你这么高的知名度,可起死人、肉白骨这些小儿科的事情还是难不倒我的,至于七情怎么治病,我一时半会儿也给你解释不清楚,你应该听过重阴必阳,重阳必阴这话吧?”
“起死人,肉白骨,你还小儿科?”钱衡哪能不知道叶羽这是胡吹大气,可他既然能打通他母亲的经脉能没两下子?听到他后一句话,钱衡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阴阳都可以相互转化,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让伤身的七情变成治病的情志?无论喜怒忧思,均可引起人体经脉内气机的变化,我再通过某些特殊的方法加以引导就可以了。”叶羽没有详细解释他所谓特殊的方法,这倒不是叶羽敝技自珍,实在是他的方法太过匪夷所思,没有这十七年独特的经历,有谁能理解他?
特殊的方法?钱衡微微一愣,难道这是他的家传秘技,想到这儿钱衡不由有些气馁,可有此闻所未闻的秘技,如若不能一探究竟,他实在不甘心啊。
“不知小兄弟可曾婚配?”钱衡斟酌一番,满怀希冀的看着叶羽。
“婚配?”叶羽微微一愣,他想不明白这老小子为什么奇军突出关心起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说女人一嫁人就不值钱了,男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有人要给你说亲听到你那肯定的回答就绝对没下文了,“你看我像有媳妇的吗?人家可是标准的纯情小处男呀。”
听到叶羽的回答,钱神医满意的点了点头,“老朽小女萱儿,年方十七,待字闺中,与贤侄正是郎才女貌,老夫欲以女妻之,不知贤侄意下如何。”钱衡对叶羽的称呼由小兄弟变成了贤侄,虽然是以长辈的身份说话,可他着实还有些不好意思——年方十七尚且待字闺中,这在大梁算是标准的老姑娘了。
大梁朝最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钱衡是过来人,他哪能不清楚这事实不该跟叶羽这当事人谈?可他急于知道叶羽那“特殊的方法”,哪还顾得上去跟叶灵“墨迹”?
“漂亮不漂亮?”男人爱色,女人爱财,古今中外,概莫能外,怀揣着玩笑的心思,叶羽第一反应如是说——他哪能体会到钱衡心中“老姑娘”的悲哀?在他心中所谓的老姑娘是那年纪差不多三十的“剩女”之流,十七岁那可是标准的小萝莉啊。
“小女才貌双全,实乃公子佳偶。”
“真有这么出色?”叶羽心下着实有几分不信,好老婆总是别人的,好孩子才是自己的,钱老头这可有点王婆卖瓜的嫌疑,他似乎是急于将滞销的商品推销出去啊,叶羽会意般点了点头,他刚想说我得看看你家姑娘,可话没出口就被钱老头堵在了嘴里。
“这么说你同意了?”看到叶羽点头,钱神医误把冯京当马凉,那可真是喜出望外,“那就这么说定了,贤侄,你看我们即将成为一家人了,你能不能告诉老夫,你是如何打通令堂受阻塞的经脉?”
听到钱衡这话,叶羽差点没被自己的吐沫噎死,就算是海龟下蛋都还得埋上点土呢,你老小子也太直白了吧?就为这屁大点的事你就把你女儿给卖了,你对的得起你女儿吗?
“我告诉你救治的方法倒是没什么,可你女儿能同意么?”
“婚姻大事,哪个不是父母做主?萱儿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我就是抬也要抬到贤侄府上。”钱衡这话虽然说得义正词严,可心里却是不停的打鼓,女儿是什么性子他难道还不清楚?要是父母可以做主,女儿还用等到现在?
“我怎么觉得你描绘的好像是王老虎抢亲的片段啊!”叶羽被钱衡逗乐了,作为一个“文化人”,叶羽哪能盲目的献出自己的青春和自由?他可不想洞房花烛夜那天,掀开盖头看到猪八戒他二姨坐在身边,“钱神医,咱们不扯这没边的事了,其实我治病的方法很简单……”
说到这儿,叶羽单手扣住钱衡右手鱼际、合谷二穴,催动真气缓缓涌入钱神医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两脉,“你听没听过炼精化气的说法?精的生成禀承于父母,充实于水谷,精可化气,任何人经脉内都有真气的纯在,只是他们体内真气不够充足,不能控制自如,而叶羽偏偏能做到这点。”
感受到那祥和、濡润的真气,钱衡只觉得通体舒泰,“这就是道家所谓的打坐养气之说吧?”钱衡见多识广,哪能不知道这事?
“应该算是吧,”叶羽哪清楚道家打坐是怎么回事?“不过你不要问我怎么学的,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要去看我娘了,神医你请自便。”……
钱衡呆呆的看着叶羽的背影——他放荡不羁的外表之下却藏着一颗赤诚的心,阅人无数,他知道此子定非池中之物,这样的人才难道配不上女儿?想到这儿,老头子追上了叶羽的脚步……
“南儿,你怎么不吃啊?”回到客栈大堂,看着小南儿站在桌旁,眼巴巴的看着满桌的吃食却是一口不吃,那双纯真的眼睛不停地向门口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