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上大印,穆糖带着圣旨走了,杨光赫又对宋宝书说:“朱厚燳失踪,又留下圣旨,点明传位给朱厚熜,这边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有我和齐道友在这里坐镇,而且明天董二也会赶来,量也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有人会对朱厚熜下手来个釜底抽薪,所以你还是尽快赶回去。”
宋宝书点头,带了谷辰正要走,忽然一旁的甘道清说话了:“我刚才算了一卦,显示乃为大凶,卦象主要应在湖北那边,京城这里倒是无事。”他眯缝着眼睛看着宋宝书和谷辰,“如果我推算的不错的话,最少有两名佛门高手此时已经赶过去了,就凭你们俩,可保护不了那朱厚熜周全!”
三人一听俱吃了一惊,相互看看,又都有些尴尬,甘道清说好了不插手四教之争,他是不能去的,杨光赫要和穆糖宫里宫外相互配合,坐镇京师,能去的只有齐星衡了。
他向甘道清道:“我就去湖广走一趟,不过……”
甘道清把拂尘一甩:“我虽然不管四教之争,但我身为大明国师,承先皇情意坐镇北京,哪个赶来闹事,不管他是何方神圣,贫道都绝不手软!”
宋宝书也不是刚愎自用之人,虽然心中不服,但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于是也不推脱,与齐星衡一起出了天泽殿,三人一起架起遁光,飞在空中,那宋宝书化作一缕白云,向南飘动,似慢实快,齐星衡的血光遁影也只能拉下他半个身子,而谷辰这千年老妖更是厉害,长啸一声,拢起一片黑煞,打头喷涌飞去。
到了安陆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看着平静的城中,笼罩着薄薄的纱雾,农家房顶升起缕缕炊烟,三人都松了口气,看来佛教中人还没有赶到。
宋宝书轻车熟路,直接带着两人去朱厚熜的住处。
此时年刚十五岁的朱厚熜正在院子里对着朝阳吐纳练功,他里面穿了件白汗衫,外面罩着短襟红缎袍,虽然闭目静立,但连山依稀还能看到细密的汗珠,应该是刚运动完不久。
“宝哥!”三人一落地,朱厚熜便已察觉,睁眼看到宋宝书,高兴地叫了声,便跑过来。
齐星衡感知能力极强,觉到眼前的男孩有异,叫了声“小心”,那“朱厚熜”已经奔到近前,脸上陡然露出一阵诡异的笑容,右手扬起,汇聚成一道金光佛掌,往宋宝书当胸拍去。
齐星衡事先觉察到不好,左手一扯宋宝书,右手凝成一个血手,往前迎去,与那佛掌相对,只听“啵”地一声,血光四散,齐星衡倒飞起来,还在空中,头然天上落下一片佛光将他罩在里面。
宋宝书也是反映极快,被齐星衡扯到一边,立即明白过来,眼前的朱厚熜是假的,双手向前一推,掌心处立即凝出八枚乳白色的小球,布成云雷仙阵,那假的“朱厚熜”看出厉害,陡然化成一道金光,飞到一旁花墙之上,光芒一闪,现出本来面目,却是一个独臂和尚!
齐星衡在天上被佛光困住,他取出五雷镜,迎光照去,凭空射出数百道利闪,顷刻间让佛光屏障土崩瓦解,他飞到房顶,发现房上另一边一坐一站两个和尚。
那个坐着的和尚年纪能有四十多岁,皮肤黝黑,脑袋略扁,身上穿着褐色僧袍,双目圆睁,射出一尺多长的金光,右手拄着一杆黄金宝杵,仿佛怒目金刚,带有无边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旁边站着的和尚年纪颇小,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生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文文静静地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柄金光流转的伏魔长剑。
齐星衡又往花墙上看去,顿时吃了一惊,原来那独臂和尚非是旁人,正是当年从文殊院得文殊菩萨点化,奉命赶往关外鹿鼎山的傅时乐!
宋宝书厉声问:“你们是什么人?世子现在哪里?”
房上二僧仿佛雕塑一般,不言不语,墙上傅时乐仰头冲齐星衡笑道:“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昔日五台山的故人,齐道长,起龙还好吗?”
齐星衡点点头:“雷起龙现在是我的大弟子,每日做做玫瑰糕点,站在山上看看隔壁的美女狐仙,好得很呐!傅兄今天带了朋友来,不知这两位大师怎样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