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宝书急道:“你就说能解不能解!”
齐星衡缓缓说道:“如果给我三天时间,我能够炼出破解此毒的丹药,只是时间来不及,你道行最深,受毒最轻,所以即使不救,日后也能够靠功力将蛇毒慢慢化去。朱厚燳功力最弱,却有紫薇玉护身,也能够坚持五日,唯独穆糖受毒最重,看他为了保护朱家哥俩真是拼了命了。”
他将穆糖肩膀衣衫扯开,左肩胛骨上有两个拇指粗细血肉模糊的窟窿,伤口处,血黑如墨,一股腥臭气味:“他是被那蛇王咬中,直接注入毒液,此处离心脏又近,若不是他自身体内有一种极为霸道的真气和事后我这三根血针他早已死去多时了,但就算如此,也挨不到天亮了。”
几人一听,无不黯然,穆糖原本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中学生,被老乞丐鸿钧忽悠来之后就受尽了苦难,乞讨为生,后来又被人阉割了卖入宫中,着实让人可怜。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他又是个太监,但为人极为平易近人,十年深宫生涯,非但没有让他性格变态,反而一直乐观地生活下来,尤其是在朱厚熜即位这件事情上出了不少力,宋宝书更是知道朱厚熜以藩王身份登帝位,根基不稳,以后还需要这么一个宫内太监帮忙维持,于情于理,也不能让他死掉。
看着二人期盼的眼神,齐星衡叹了口气:“罢了,我还有一个办法,只是一旦使出来,我就要虚弱一段时间,这还在其次,关键是这个办法我以前也没有用过,就怕出现什么反的作用……”
“无量天尊!”甘道清已经又从天泽殿返回,他换了一身紫色道袍,头上带着紫金道冠,手持拂尘,浑身上下都环绕着冉冉紫气,“我等你半个时辰,然后如果你还能动,我们就一起去北邙山,如果不能,我就自己去吧!”顿了顿又说,“我倒是也想看看你是如何医治这必死之人!”
齐星衡点点头,先把穆糖放平,上半身衣衫脱下来,露出干瘦的肩膀,他先拿出寒犀解元散、洗髓炼形丹两种药按照3:5的比例在水中化开,为穆糖清洗伤口,只洗了两下,整盆水便都黑不见底,宋宝书亲自将第二盆水递过来,一连洗到第十四盆水,伤口黑血才流尽,有红血流出。
齐星衡盘膝坐在地上,叫道:“甘道友为我护法!”双手掐诀,默运玄功,将腹中一颗神农金丹运力逼起,从口吐出,那金丹有龙眼大小,滴溜溜悬在空中,发出一波一波的金色光润,空中立即传来阵阵沁人心脾的异香,只嗅一口,便神清气爽,嗅得两口,百病全消。
齐星衡伸手一指,那金丹自动飞到穆糖伤口上空,转动的越发快了,射出氤氲仙气,从伤口投入,循正经,走奇脉,通五脏,透六腑,从头到脚洗练一便。
齐星衡张口喷出三口仙气,先将穆糖的心窍、命门和大脑护住,然后转动神农金丹,将他体内毒素强吸出来,众人只见一道道极细的黑线从伤口之中被吸出来,源源不断顺着金光飞到金丹之上,随着金丹转动,一圈一圈缠在上面,很快便把金丹上一大块都给染成乌黑。
齐星衡一直运功三个时辰,才把穆糖体内的毒素全部吸出,直累得他浑身汗湿如洗,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原本一颗金灿灿的神农金丹此时已经全部变成黑色,他张口将黑丹重新收回腹中,然后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地上。
甘道清看得目瞪口呆:“时间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救命金丹,真乃夺天地造化!”他亲自过来,将齐星衡扶起来放在榻上,又取了一颗八景宫无极金丹塞到齐星衡嘴里,“这神丹乃是以后天反先天炼成,是名‘无极’,最是能够培先天之根,养后天之基,对成丹、凝婴,齐道友快快运功化开,或许还能增长若许功行!”
齐星衡低声说道:“多谢道友!”坐在床上勉强运功,运功化丹。
无极金丹一下肚,立即感觉一股热气升腾上来,齐星衡连忙运功压下,将乾坤鼎倒转,心火下行,炼化丹气,顺任脉经关元灌入三江口,注海底,过尾闾至命门,至此火气融和肾精,阳尽阴生,化作一股清泉沿着督脉向上,过夹脊关至玉枕,精气还脑,登天梯上达百汇,精气似水,仿若涌泉,沿身落下,洗涤全身经脉。(注1)
甘道清看他靠运化小周天的方式来炼化无极金丹,那金丹是连续九转方才炼成,照他这种方式恐怕一个星期也不能将药力完全化开,忍不住上前,伸手按在齐星衡命门处,把自身氤氲紫气送出。
若论穿越人中功力最深的人,甘道清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氤氲紫气一入体内,齐星衡便觉仿佛干旱逢雨,寒冬逢春,两肾暖暖发热,原本一道溪流只循督脉上升,这时已是成片窜起,体内真气涌动,那无极金丹迅速缩小,药力被压着向下注入丹田之中,修真有云“前对脐轮,后对肾,中间有个真金鼎”,添水续火,顷刻之间便将药力化尽,紧跟着紫气蒸腾,把神农金丹上的蛇毒丝丝拔出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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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部分摘自《水撞金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