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闵翔感受到闫素素对小雅敌意的目光,忙在中间给两人隔开了墙壁,对闫素素的语气,带着几分斥责:“素素,我今天特地请小雅来解释我和她的关系的,你就算听不进去,也不该泼她开水。更不该这样看着她,她不过是个孩子,你没见她被你吓到了吗?”
闫素素忽然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冰冷的目光,恢复了平静,平静到死寂。
“让开!”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淡漠道。
只是那一瞬间,心死如灰。
“今天特地请小雅来解释我和她的关系的”,特地吗?真是费心了。这层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关系,闫素素领会了。
他也算明白了元闵翔的用心良苦,自己不敢说的,让一个女娃子来告诉自己,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让她成全她们的地下恋情,不要曝光出去?
放心,她不会的,她现在非但不想管元闵翔和任何一个女人的情感,甚至于想撇清自己和元闵翔所有的浓情蜜意。
元闵翔以为闫素素让自己让开,是要对小雅不利,浓黑的眉心一皱,动了怒:“素素,你不要太无理取闹。”
闫素素只觉得疲累,为什么现在连和元闵翔说句话,乃至只是听他说话,都觉得那么累呢!
既然他不让,非要挡着路,闫素素宁可拖着受伤的脚,绕道而行。
绕过元闵翔,在元闵翔提防的眼神中,她捂着脸缓步出了房间,才到门口,身后传来一阵强力的拉扯,整个人毫无防备的跌入了元闵翔的怀抱,捂着半边脸孔的手,也被甩了开。
只见她烫伤的半边脸孔上,一片艳红红肿,颧骨边上的肌肤,甚至起了几个小水泡。
本是责问的话,到了嘴边却化作了担忧:“怎么烫的这么严重,来人呢,进宫请太医!”
“用不着!”闫素素疏离冷漠的态度,让元闵翔心中莫名的闪过一丝恐慌,一丝感觉就要失去她了的恐慌。
“素素!”
他声音放了柔,甚至带着哀求的意味:“你别这样。”
“真用不着,我自己是大夫,我自己会处理!”
挣开了他的怀抱,闫素素一瘸一拐又往门口去!
元闵翔上前拦腰抱起了她,问道:“你要去哪里?我带你去。”
闫素素嘴角微微勾起,笑的如同一朵白莲花般素洁,却又清冷:“我要离开你!”
元闵翔大震,不敢置信,方才心头一闪而过的恐慌,如今却是从四肢百骸流窜上来,将整颗心都包裹的严严实实。
“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离开你!”清晰的重复一遍,语调依旧是清冷不带任何一点情绪和温度。
“为什么?”元闵翔不解,闫素素的性子,不该如此的,眼前的闫素素,说不出的陌生,带着几分无理取闹和不可理喻。
闫素素一瞬间,觉得元闵翔好假,连带着他的震惊和他的不敢置信以及他的疑惑都这么假,为什么?他今天带小雅来和她挑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时,早就该想到为什么不是吗?
“不要让我恨你,元闵翔,我以为你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却不想这一生一世一双人,前提是你娶不到你最想要的那个。”
闫素素的话,让元闵翔意识到了什么,眸光一转,打向了小雅:“小雅,你都和她说了什么?”
小雅故作委屈道:“就按你告诉我的说了,一句不漏呢!”
她是故意的,故意要看到闫素素怎么成为一个狼狈凄然被抛弃的怨妇。
只可惜她一直都在失望,闫素素虽然狼狈,但是却清傲如莲,闫素素本该凄然,但是却淡漠如湖,闫素素也该怨怒,可是却平静如水。
只是闫素素越是这样,小雅就越是来气。
她非要看到闫素素哭爹喊娘,肝肠寸断,泪流满面的丑态才肯罢休,是以言辞间,更加的暗藏“杀气”。这一句“就按你告诉我的说了”,无疑是在暗示闫素素,方才那些青梅竹马啊,两情相悦之类的话,都是元闵翔指示的,让闫素素气个半死。
只可惜,她再一次失望了。
闫素素像是雕像人一样,表情未曾有一份的变动,语气也依然是漠然:“该听的我都听了,我现在想回家。”
元闵翔自是不知道小雅居然会和闫素素说那些话,当下还以为闫素素这个太过小气,屡番解释都不听,甚至还对小雅泼滚烫的开水,当下对闫素素,虽是心疼,却也是来气:“素素,你不要再闹了好不好!”
“所以,你最好送我回家!”
“你……”元闵翔怒气腾腾上升,忽然一把松开了拉着闫素素好玩的大掌,负气道,“爱走就走。”
没有心疼,在心思的那刻开始,就不会痛了,闫素素拖着伤痛的腿,一步步的朝着大门而去。
元闵翔终是舍不得,看着闫素素一瘸一拐的踉跄身影,他心口微微钝痛起来,转身对小雅道:“你先回去,我出去一下。”
出去一下,自然是为了闫素素,元闵翔让管家给闫素素备了轿子,然后差明月亲自送闫素素回闫府。
接着命管家进宫取上好的九花玉露膏和烫伤药加急往闫府送去。
甚至于,依旧放心不下闫素素,是以在闫素素走后没多久,他自己也偷偷的跟去了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