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曾是闫凌峰熟悉的,就算闭上眼睛,都能描绘的清楚,可是现在,早已人去楼空,物是人非了。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曾经,羽威和我在这里比过武,我输了。”
指着一边的假山,他笑道,笑容让人心疼。
“哥!”闫素素轻唤一声,“多想无益,徒惹伤悲,既然是来祭奠的,便选择遗忘吧!”
闫凌峰苦涩一笑:“我本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可能对我是假的,唯独羽威对我的心是真的,我们打小相识,是拜把子的兄弟,我们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于同日死,不想,到头来,这盟誓,不过是我一个人在做傻子,如同一个牵线木偶一样,由着他控着我,我为了,甘愿赴汤蹈火,他却当真把我推倒了滚汤火海之中。素素,我是不是很失败,这辈子。唯一一个朋友,一个我敞开心扉去交心的朋友,呵呵,却不想……”
他的笑容,越发的苦涩,带着一抹浓浓的自嘲。
闫素素上前,轻拍了他的后背:“至少曾经,也是快乐过的。”
“曾经拥有的快乐,哪里比得上事实被揭露那刻的痛苦,若是可以选择,我宁可,永远没有尝到过这份快乐。”闫凌峰的眼眶,有些湿润。
闫素素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却是总算明白,原来闫凌峰将安阳侯府,当做了另一个家,一个他可以开怀放声大笑,可以放下一切负担,可以为所欲为可以不受任何束缚的自由天堂,某一天,当他忽然发现,他一直所认为的天堂,不过是一个白骨森森的地狱之后,那种情绪上的崩溃,确实,是难以接受的。
两人伫立了一会儿,闫凌峰吸了下鼻子,将眼泪憋回了眼眶,看着闫素素,他轻笑:“进去吧!”
入了大厅,所有的桌椅板凳早就在抄家的那天就被搬空了,只剩下一个空壳房子。
“进来!”
跟着闫凌峰,熟门熟路的穿过大厅,到了后面的小花园,花园里的石桌石椅,有明显被砸过的痕迹,却还算的上完整。
“坐吧!”闫凌峰招呼了闫素素坐下,随后,置身走到花园边上的一处墙壁,只见他伸手掏出了一块松动的墙砖头,里头尽然是空心的,闫凌峰掏了四次,共掏出了三壶一斤装的酒和四个酒杯。
送了一个酒杯到闫素素这边,他神色黯淡道:“这是很久以前,我们放下的,想着以后有一天,等到羽中和紫娜成亲那日,再拿出来喝,这是上好的江南黄酒,你尝尝。”
说着,闫凌峰给闫素素斟了一杯酒。闫素素接过,酒色澄明,香气四溢,入口,行而不走,走而又守,果然是好味道。
“哥?”
“恩?”
“那日抄家,真的没有找到二姐吗?后来,有没有再派人去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