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自五在丛林边缘站住,举目向前。
眼前是梦幻般的空荡,刚才还挤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丛林,突然间在眼前消失掉。这可是眨眼的功夫,就成了两个世界。变化的也太过于神奇。
尤自伍想,是什么样的物体,能有这么大的魔力,把世界玩于股掌之中。
这时他发现,在丛林外面诺大的开阔地上,遍布着大面积的草丛,方圆足有三四公里。努力向前去,很远处也能到树,但那是在千米之外,过于眇小。
尤自伍诧异地暇想。越南这个地方就是怪,说他是热带雨林,可他却有着草原一样的地貌特征。草原就草原吧!可偶尔他又突然刹住,冒出延绵不绝的大山和丛林。
多变是自然界生杀万物的铁律,不这样做,就没有生存可言。但一联想到这些越南人,他又得出一个结论,越南人在受着这样的地理条件影响,其性格也会自然是多变的,对他们一会靠东,一会靠西的非正常人性格而言,也是一个写照。他们生长在这里,是由这里的生物滋养着,当然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好了,不管他,既然有这么大的草原,就放马过去。”尤自伍这样想了之后,向上一挥手,“前进”
战士们不在犹豫,跟着他钻进这片大草丛。
这是战士们第二次遇到大草原了,虽然是有些诧异,但也不感到新鲜。谁都知道,他们先前烧掉的那一片,比这里一点不少。
越往里走,草越深,而且草中还开着美丽的花朵,说他有几十种,绝不为过。如果不是战时,携妻带子来这里野餐真有说不尽的畅快。
草丛很高,齐刷刷地生长着,如果没有远处的丛林比较,它也堪称草林。不过,那是对寓言中的小人国面言。
着这些自由生长的草丛,何不联想到自由。他们之所以生长的这样好,就是因为他们没有了丛林的压迫,得到了生长的自由。
到眼前的草丛,不能不想到这一点。是他们躲开了树枝的遮挡,充分得到了阳光雨露的滋润,这才把丛林中细嫩的身躯加粗好几倍,茁壮地形成了又厚又密的大草原。
尤自伍带领战士们朝前急走。
从天空下去,草丛没过一排人的头顶,他们在草浪中滚动。眇小的人影晃来晃去,推动着草浪向前漫延。
大约走出几百米后,草丛突然下了坡,前面好像是盆地。往前,那里的地势要比现在所站的位置低许多。 正因为如此,才把草丛中的尤自伍他们露出,同时,也让他们到了远景。
李小华惊呼,“班长,前面有人家。”
尤自伍抬眼过去,他同样地感到了诧异。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怎么会孤零零地出现这么个东西——一群建筑物。
尤自伍提醒道,“我们过去,但都要小心点。”从人向前,紧接着,草丛中又是一阵哗哗作响,波浪朝着建筑物冲过来。
这时我们会到,在前面很远处草丛的中央,突兀着一座建筑群。
高高的屋顶上翘,从形状上像庙却不是庙,因为他的正门上方,有一支十字架,非常醒目地伫立在迎面的山墙之上。紧凭这样的标志,任谁了,也会相信里面住的不是佛。但从十字标志上分析,是教堂的可能性非常大。
“教堂?”尤自伍脱口而出。
从人同样诧异,都在不解地远远注视。
荒漠的山峦,处处是丛林和野草,连个人家都没有的偏僻之地,怎么会有教堂?这样的奇景,如何不让尤自伍大吃一惊。
从教堂连想开去,尤自伍分析,在附近肯定有村庄。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因为越南的村庄绝不会普普通通,早就被武装起来的那些村民实在不好对付。他们不崇农,很尚武,打枪杀人习以为常。此时,如果他这个班冒然进入到这样一个地区,比进入越军的中心阵地危险性一点不小。
有这样的东西在眼前,战士们能轻松的了吗?
尤自伍挥手,示意战士们停下。战士们迅速将身体隐匿。瞬时间,草丛变的鸦雀无声。如果建筑物那里事先没有人盯着他们,就是把目光投过来,也绝不会发现眼前的草丛中会有人。
尤自伍轻声:“李小华,跟我过去,其他人原地不动。”
说完,带着李小华朝着建筑物潜身摸过去。
从远处过去,教堂仿佛置于绿海之上的一艘大船,虽然破旧,但其庞大的身姿仍不失其威猛。静静地一动不动,任凭草浪形成的绿波摇摆。越是这样,越发增加了它的神密感。又如同半空中没有通道的一所神密殿堂。
眼下,尤自伍可顾不得这些,最要紧的是查清里面有人是否。现在,他们最最期盼的不是这里有人,最好是有吃有喝的,哪怕是一缸清水也成。他的这种想法,简直就是自相矛盾。如果这里没人,又怎么能会有吃的?
这也怪不得他,可能人饿急了,都会产生这样的愿望。
现在,尤自伍怕的不仅是越南兵,也包括这里的村民。因为,有村民的地方,可没有什么军民鱼水情,有的是过多的仇恨。他们不记得你给了他多少好吃的,他帮了他多少,却死死地记着某年某月某日你踢了他屁股一脚。凡是记仇的人,一旦有报复的机会,他会不择手段地去实行。所以,到村庄绝不能掉以轻心。对付村里民兵,同样不是件小事。
此时,尤自伍盼望的:一是不要遇到这样的村庄,二是不与他们打交道。因为中国士兵杀越军下得了手,可杀那些村里的民兵,还是有测隐。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碰他们。
尤自伍心里一边犯着嘀咕,一边和李小华趟着高高的蒿草一路向前。
这段路走的还算顺利,即没碰到人,也没碰到其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