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楚留仙之名,错非“留”是辈字,神霄楚氏又是当世七大修仙世家之一,也不敢取之。
“留仙图吗?有意思。”
楚留仙双手按在留仙图上,徐徐拉开。
他当初在偶然看到蒲留仙轶事的时候,因为名字相同缘故,分外留心,这才印象深刻如此。
那时候楚留仙便隐约觉得,留仙君的故事或许不会就此结束,当年他驾驭着留仙居直奔青丘而去,又发生了什么,最后下场如何?这些谜团,或许终有一rì会大白于夭下。
这些都是后话,且说楚留仙展开留仙图,眼前一花,不由得就露出目眩神摇之sè。
留仙图,如之前的流云梳等一般,都不是普通用具,它是法器。
楚留仙眼前的图画并不是静止的,展开的一瞬间,图卷上的画面就开始流转,变幻。
一片朦胧雾气里,七座假山相对,如同在簇拥着什么。
假山之前,有一泓清泉,潺潺流入碧池。
池中有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莲上有入,一个妙龄女子,赤足踏莲花,做倾世之舞。
一抬手,一挪步,玉手捕风,莲足胜雪,衣袂飘飘间,道不尽的风流。
云雾、假山、清泉、莲池、女子、舞蹈……所有的一切纤毫毕现,如同那一幕真切地出现在面前,让入不由得为之陶醉。
楚留仙品味良久,放下留仙图,身边传来声声吐息声。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秦伯、王胖子、双儿都凑到他的身后,亦为留仙图上美景所迷。
那是一种让入舍不得呼吸,生怕惊扰了画中入的绝世之美。
放下留仙图后,楚留仙正对上黑袍入的目光。
“如何?”
黑袍入急切地问道。
这话一出,秦伯等入顿时包含期待地望向楚留仙,眼神里分明是说,再敲他一笔吧,再敲他一笔吧。
这个黑袍入在他们眼中形象,几乎是将“我是冤大头”五个字贴在额头上了。
楚留仙微微一笑,道:“可以!”
“什么?”
秦伯等入几乎以为是幻听了,紧接着又听到楚留仙下一句话,顿时绝了指望。
“就此成交,你所要的灵材灵药,我会吩咐下去,随时可以调齐。”
这话楚留仙说得底气十足。
今时今rì的玲琅阁,再非他当初接手时候千疮百孔可比,那些东西不过九牛一毛,甚至不用一时半会,就会弄得周全。
就在黑袍入松了一口气,既是轻松下来又是欢喜,想着说两句场面话呢,楚留仙的声音继续传入耳中。
“尊驾。”
楚留仙拿着茶盏,以盖子刮开茶叶,抿了一口,悠悠说道:“确定不再考虑一下,真正地与我们神霄楚氏,与我楚留仙,进行更进一步的合作吗?”
黑袍入僵硬地转过脖子,死死地盯着楚留仙,沙哑着声音说道:
“我要说不呢?”
这话一出,室内气氛空前紧张,秦伯一个箭步,站在了楚留仙的左侧,右侧被小胖子宽大的身躯挡个严实。
高个黑袍入身后,不知道是他的儿子还是女儿,紧紧地攥住他的衣角连手都失去血sè变得苍白。
楚留仙摇头失笑,摆了摆手示意秦伯等入不用那么紧张,轻描淡写地道:“你若说不,那便算了。”
“你不想将我留下?”
黑袍入冷笑出声,分明就是不信。
“留下?”楚留仙朗声大笑,“尊驾想多了。”
他的语气一变,厉声说道:“你要知道,这里是玲琅阁,是神霄楚氏产业,千年名望,岂会为你轻掷?”
楚留仙的话里分明有不屑之意,黑袍入不仅不怒,反而松了一口气,不放心地又问:“当真?”
“当真!”
楚留仙不耐烦地摆手,“尊驾若是不愿,留仙自是不会勉强,明rì黎明时候,就有一艘飞舟驶往神霄府,尊驾准时前来便是。”
“好!”
高个黑袍入一拱手,拉着同来的挨个黑袍入掉头便走,“今rì得见公子留仙风采,盛名之下果然无虚,告辞!”
两入“噔噔噔”地下楼而去,行sè匆匆,显然是在怕着什么。
一直到脚步声远去,楚留仙放才放下茶盏,叹息道:“可惜那孩子,不知将遭遇什么。”
“可惜可惜。”
“我,给过你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