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隐说:“那就回去啊。”
我狐疑,“难道你有办法?”
“你求我,”他终于借着这机会把我之前对他做的事报复了回来。
“我求你。”
“求人哪有只用说的?”
我心急如焚,“那你还想要怎样?”
他笑的很贼,“亲一个,不要蜻蜓点水的那种,要深吻……”
“你先说到底有没有办法!”
“不亲不说。”
我们两个正在拉锯,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斜坡边的茅草屋前。两人对视后,颇有默契的先行停止纠缠这个问题。
草屋很矮,由门口延伸出来一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的延伸进浓密的芦苇丛里。周围长满浓密的小树和灌木丛,倘若匆匆经过不仔细看,一定不会发现它的存在。
虽然周遭环境复杂,但是走近了会发现,房前屋后都清扫的很干净,房前小路上甚至还用鹅卵石做了铺垫修饰。
门口种着一株月季,足足有屋顶那么高,开的红艳艳的好不热闹,屋檐下悬挂着一串生铁制成的风铃,有微风来,便能听到细碎悦耳的乐声。
如果不考虑蚊虫鼠蚁的话,这地方倚山傍水,简直和称得上世外桃源。
风隐顿步思忖道:“这里……无论是选地还是摆设,尤其屋檐下那串风铃,都很有妖界的生活味道。”
我错愕,“不是吧,那木大娘难道也是妖怪?你这首领怎么当的,不好好的让它们留在妖界,老往我们这边流窜算什么?”
“我话还说完,你急什么?”他瞟一眼,语带忧怨,“虽然如此,但是这周围一点妖气都没有,这女人不可能是妖怪。”
我暗自松口气,“不是妖怪就好,至于刚才你说那些,可能只是碰巧相似。”
站在篱笆墙边,我清清嗓子喊道:“请问木大娘在家吗?”
“在!”对方立刻应了,片刻后从屋子里走出一个五十出头的女人,看到她,我顿时有种眼前为之一亮的感觉。原来,当真有老太太配得上用‘美丽’二字来形容。
长的并不是我想象中慈祥富态的老年人模样,一头银亮的白头发,一丝不苟的整齐盘在脑后,脸上戴着幅金丝边眼镜,看上去很文雅又显气质,孤身住在这荒郊野外,却穿着一件端庄素雅的蓝布旗袍。
最让我吃惊的是,她脚上竟然还踩着一双高跟鞋!衣服和鞋子看上去都有些些年头了,但是洗刷的很干净,甚至连根一根仄皱都没有。
生活精致的老太太不少见,但是孤身在外许多年,还能把自己收拾得如此整齐严谨,倘若不是亲眼看见,我一定不会相信。
看到我们,老太太有些意外,最后将目光停在风隐脸上,“你们是……?”
风隐不说话,我便开口道:“木大娘您好,我是夏千金的侄女,今天来姑姑家做客,她让我给您带些东西过来,再顺便看看您这边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老太太热情的请我们进屋,屋里比我方才看到她还要令人震撼,每样东西都仿佛被标识了固定位置一样,哪怕挪出去一寸都让人感觉不和谐,甚至桌子上那盆兰花叶子的顺序,都像房间被打理纠正过了一样。
这样板板正正规规矩矩的地方,实在令我跟风隐如坐针毡。
老太太去厨房端了盘洗净的野果出来,“我这边没有什么吃的,早上摘了些野草莓回来,你们尝尝吧。说实话,都一把年纪了还要结婚,真怕会被你们这些年轻人笑话。”
面对这样的人,不禁让我感到有些拘束,“怎么会呢,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更何况您看上去这么年轻,能再组建家庭也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风隐旁边跟着点头,附和道:“没错。”
我们吃了一些野果,又闲聊了一会儿后,发现老太太虽然生活习惯严苛,但是对人却非常随和,态度也很诚恳。
“许久不跟外面的人接触了,不知道这里那天会有什么规矩,那天办事的时候希望你们都过来,人多也好热闹些。”
我们连声应下,“要的要的。”
木大娘人非常好,奈何我们同她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我们来的目的便是想看下她长什么模样,如今见到了,便心满意足的提出告辞。
木大娘从隔间取了两个五彩香袋过来,“劳你们两个跑一趟,大娘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我自己缝的药囊送给你们吧,夏天戴在身上可以防蚊虫叮咬。”
我接过来看看,非常喜欢,见风隐将红绳缠在腕上,也立刻将其系在腰间扣子上。
正当我们准备出门时,木大娘却在身后迟疑道:“请问……你是不是姓白?”
我转过脸,发现她竟是在同风隐说话。
风隐抬起头,一脸平静道:“我不姓白。”
木大娘盯着他的脸,失落道:“很多年前,我见到过一个年轻人,他和你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别人都称他为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