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金大牛挑着担子在茶铺等着许久,都没见苏秀锦来,寻思着她是不是有了什么急事,但又一想,一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她就是不来也得找个丫鬟来告知,她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这么一想,金大牛顿时就有些慌乱起来,怀中的银子揣得发烫。
金大牛又等了一日,苏秀锦还是没来,怀中的四文大钱也花光了,要是再不开摊做生意只怕在这苏州城得饿死了,金大牛也不含糊,干脆在茶寮的门前摆下了摊子,刚开张,也没多少人看,金大牛也不是个爱言语的,只顾着一股脑门头做煎饼,茶寮的老板有事没事看瞧着金大牛,见他手法稀奇,煎饼里面竟然裹了做好的手撕白菜,闻着那香味甚是吸引人,便起了心思,他拿着八文钱,上前问:“小哥,这煎饼多少钱一个啊?”
金大牛伸出五个手指头,“五文钱一个,您若是要加小菜,再加一文钱。”
茶寮老板想尝个鲜,果断道:“就给我个加白菜的。”
金大牛从小看着爹爹做烧饼,手艺虽然生涩,但做了几个下来也是有模有样的了,在锅里舀了半勺油,在一旁的木桶里舀出一大勺面糊糊,顺着锅边滑下,一边快速的转动着油锅,面糊糊很快便被摊成了一张大饼,又从下面的方格子中掏出一颗鸡蛋,往锅边上一磕,打开蛋壳,晶莹的蛋液均匀的涂抹在饼子上,待蛋液微微凝固,金大牛手上一动,锅子一翻,蛋饼翻了个面,那香味瞬时便出来了。
对面茶寮的食客,闻着香味也探头往外看,金大牛一边的木桶里拿出洗好的白菜,往另一只油锅里一放,下了辣椒姜蒜爆香,翻炒几下,断生便铲出,放在这煎饼上,动作快速将煎饼翻折,裹住了白菜。
拿油纸包了煎饼,递给那老板,那老板看着也是颇有新意,掏出了六文钱,递给金大牛。金大牛收了钱。茶寮老板将信将疑的咬了一口,煎饼嫩滑,小菜爽口,两样组合在一起让舌尖都不停的舞蹈起来,一口不够,茶寮老板一边往嘴里塞着煎饼,一边从怀里又掏出六文钱,“小哥,再,再来一个”!
金大牛应声道:“好嘞!”
一旁看着的茶客们都跃跃欲试,其他的煎饼得要八文钱一个,金大牛只要六文不说,还加上了小菜,不一会,金大牛的摊子前便围了好些人,金大牛忙得不亦乐乎,铜板一把一把放进方格子里,叮当做响。
直到这天色彻底阴沉了下来,金大牛委婉拒绝了最后一个食客,鸡蛋早就用完了,买的一百个鸡蛋,第一天就卖了个精光,而面粉糊糊一大桶也全部刨了个底朝天。金大牛挑着担子大方的在茶寮里点了一碗热茶,本是一文五的茶,茶寮老板特意算成一文钱,嘱咐金大牛,明儿一大早送上两个到茶寮给他做早饭,金大牛应了下来,就着茶寮的灯光数起了铜板。
整整六百个铜板!一个鸡蛋就要四文钱,金大牛的煎饼只能赚个一文钱一个,但是薄利多销,今儿就买卖了一百张,明儿可能多做一点,一天挣个一两百文钱根本不成问题。一大袋子钱填满了金大牛的钱袋子。金大牛脸上掩饰不住的高兴,这回本钱赚回来了,金大牛又去订了二百个鸡蛋,卖鸡蛋的看他拿得多,又给了少了十文钱,第二天金大牛的煎饼摊子有些名气了,两百个煎饼照样卖得精光,这三四天里,金大牛无不喜笑颜开的,唯一不高兴的便是那苏姑娘一直都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