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很多东西他们都已经有所发现,但用成体系的目光去省视,却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撼。
这也是他找儒魔两门合作的原因,在儒学强势的时候,对秦穆要传扬的学问,必然是打压的,但势弱的儒门却连佛道两家死敌的学问肯沉下心来专研,对秦穆这套新兴而有着吸引力的学说,自然恨不得将其钻透,反过来变作武器,打击佛道。
但儒墨两门,根基不同,日后必然会再起龌龊,在互相攻击和吸收中,慢慢形成更有生命力的学说,这一点,不只秦穆清楚,石之轩更是明白。
石之轩的忧愁是明白秦穆给出的新墨学,究竟有多么大的威力,他越是思考,便越是对未来没有信心,故而才突发感慨。
只听秦穆开口轻声说道:“不管如何,我们总归是努力了是么。石兄,哪有什么千秋万代,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便好了”
石之轩也笑了起来,说道:“是我着相了,今日要害怕的,可不是我们。”
秦穆也颇为玩味地笑了起来。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的伏笔是林士弘那般,依附他们的军阀。但只有石之轩和秦穆才明白,他们的杀手锏,是这些如今遍布五湖四海的千余学子。
秦穆也曾想过推广武学,但实行起来成效并不算好,穷文富武是习武的真理,营养跟不上的后果反而会伤害习武之人的身体,即使广泛传播武学,得益的依旧是高门大阀,反而会拉开上层阶级与普通百姓的差距,故而秦穆思量几年,也只不过是挑了天赋心性俱佳的弟子,传下了一下内家拳法以及他研究出来,能够与其配合的内功。
不出秦穆所料,习武的消耗甚大,远不是一般人家承担的起的,而且婠婠等有根基的弟子比那些贫苦家庭出身的孤儿进境快的不是一点半点,无他,小时候基础没有打好,为时已晚。
反而他上辈子所学的农学知识在这个世界有了用武之地,毕竟秦穆是依葫芦画瓢,几乎是画了靶子再射箭,故而尽管只有短短三年时间,但东南亚引入的占城稻以及西域引入的棉花,已经初步完成了试验以及小范围种植。
所有的准备,都蓄势待发,迎接那盛世之前,最后一波巨浪。
二月初八,惊蛰,南方宋缺传来消息。
五月十五,太湖,与君一唔。
所有的大势力都仿佛从冬眠中醒来一般,纷纷动作起来。
怀有最后一丝期待的正道,不愿意魔门上位的众人,甚至魔门内部的异见人士,等待着最后的时机。
秦穆与宋缺的战斗拖了如此之久,不过是双方都有顾及而已,宋阀几乎是他一人凭着顶尖高手的地位撑起来的,直到遇见寇仲,有人能代替他保护宋阀,放才能放心地放下所有一战。
秦穆也只有完成了所有的布局之后,方才能够心无挂碍。
塞外,毕玄在一片星光之下,深夜来到高丽。
ps:有些东西用的现在名称,比如太湖,我不知道它何时得名,比如高丽,是为了大家看的方便,没有写高句丽,反正对本书是没有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