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客气的点点头,“临时有事,下次有机会再过来。”
商南本来是要上楼的,见了盛夏又客客气气的陪着他往外走,还特意带着他们走了相对来说比较清静的侧门。
盛夏暗中打量商南,商南似有觉察,面上却丝毫也不表露出来。
“听说,”盛夏若无其事的问他,“你跟老丁是亲戚?”
商南瞟了他一眼,点点头说:“盛总说的没错,我们是堂兄弟。”
“我和老丁接触不算多,”盛夏回忆了一下,“那天他被盛河川打发去我家院子里挖东西的时候,我们闲聊了一会儿,听他说小时候还在你家里住过?”
商南沉默了一霎,轻声说:“是啊。这一晃半辈子都过去了。”
“可不是,”盛夏随声附和,“时光如水,世事难料。你也要节哀。”
商南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盛夏把要传递的意思传递给了商南,也就不再多说,话题也随之转到了“静海”的生意上去。商南也很快平静了下来,只除了眼神还有几分阴郁。他把盛夏和严桥送到停车场,很是客气的目送车子缓缓离开。
盛夏隔着车窗远远看着停车场一角那个越来越小的人影,摇摇头说:“我现在倒是可以肯定了,这个商南在盛河川面前肯定有自己的心思。但我看他的意思,似乎也不大想跟我们合作。”
“大概是对咱们也不放心吧。”严桥说:“毕竟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丁浩成确确实实是个炮灰,死于盛河川与盛夏的两相争斗。
盛夏出了会儿神,“没关系,一旦盛河川处于劣势,商南一定会跳出来踩两脚的。”能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也不错,总比他跟盛河川争斗的时候,商南躲在他身后放冷枪要强得多。他转头问严桥,“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有没有什么眉目?”
“听到有客人在聊这个话题,”严桥说:“但详情还需要查一下。”
“你先说说。”
“我觉得有一点很奇怪,今天的客人大多数都不是专门做房地产的,”严桥说:“商南、盛河川就不用多说了,李家赵家都是做贸易的,还有两个是从南方过来的,好像原来是做小家电的。”
“这也正常,”盛夏想了想说:“正经的地产商有自己的圈子,谁会乐意跟卢培这样的投机分子混一起去?”
严桥对他的说法也不发表看法,将自己在酒会上听来的消息一一叙述,“我听见刘长春的小舅子跟别人说郊南港口的招标,还有几位女士在议论东区的天府花园。”
盛夏摇摇头,“郊南港口的招标不是小事情,卢培什么根基,他还没能力在这种事情上插一脚。至于天府花园,我记得是临海一建承建的吧,开发商也是临海的本地人。像这样的项目,卢培这样的外地商人是不好下嘴的。”
严桥在心里咀嚼“本地项目”几个字,思索片刻,试探着问道:“本地项目不好插手,难道是外地的项目?”
因为对地产这一行没有什么关注,两个人猜了一路也没猜出什么结果,只得先把这个话题放在一边。
盛夏回到家之后,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洗澡换衣服,然后出门走楼梯直接去了楼上。邦尼以自己的名义在这里租下了一套公寓。他以前从来没有来过临海,也从没在公共场合和凯文同时露面。如果有人盯着盛夏的话,一时间也很难怀疑到他的头上。
同一栋楼,不同楼层,不同方位。这样一来,大大方便了盛夏和凯文见面。而且邦尼还在监控录像上做了手脚,保证监控探头不会拍到盛夏上下楼的画面。
盛夏拎着半路上买的宵夜,一进门就看见凯文正缩在沙发里看电视。凯文是个挺奇怪的人,生活里的他略有些宅,对于外出结交朋友也没什么兴趣,但他却很爱看热热闹闹的晚会类节目。
看见盛夏拎着吃的东西进门,他立刻招手示意他把吃食拎到沙发这边来,同时冲着客房的方向指了指,“正睡着呢。”
盛夏不大放心的看着他,“不会给他下药下的太猛了吧?”
“不会,”凯文接过他手里装着餐盒的塑料袋,一边在里面翻找自己喜欢的食物一边头也不抬的解释说:“药没问题,是他身体太虚弱了。”
盛夏无奈了,“还要睡多久?”
“不大好说,”凯文翻出自己喜欢的卤味大块朵颐,“最迟明天,怎么也会醒了。”
盛夏拿他没办法,“我去看看。”
凯文在他背后说:“我觉得让他多睡一会儿没坏处,他很明显的长期缺觉。”
盛夏推开客房的门,柔和的灯光下,消瘦苍白的男人睡得正熟。两道浓眉紧紧皱着,好像在睡梦里都难以得到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