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一推开房门就看见赵思年站在客厅里朝这边张望,看见进来的人是凯文,他的脸上很明显的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凯文假装自己没看见他的神色变化,将手里的两个大购物袋朝他举了举说:“小夏打发我去给你买的东西。看看合不合适。”
赵思年被他们接回来的时候,身上穿的衣服并不比建筑工地上搬砖运土的农民工强出多少,而且也没有什么行李。这两天洗完澡换的衣服都是邦尼的。盛夏既然说了要好好安排他以后的生活,自然方方面面都要替他考虑好。
赵思年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试探的问他,“今天小夏还不回来吗?”
凯文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小夏说,他很感谢你告诉他的事情,但他需要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
赵思年的表情瞬间黯淡下来,“都怪我,说话太直接,让他接受不了。”
凯文眨眨眼,一脸纯良的看着他,“你跟他都说什么了?是跟泰莉有关的消息吗?你别忘了,泰莉是我姐姐,我们是直系亲属,如果你知道什么跟她有关的消息,不应该瞒着我的。”
赵思年扫了他一眼,目光不自然的游移开来,“那什么……小夏还给我买衣服了?我回去试试,看看尺码合不合适。”
凯文,“……”
这话题是不是转移的太生硬了?!
凯文看着赵思年拎起购物袋,逃跑似的窜回了客房,心里简直无奈到了极点。这小秘书可够坚贞的。这嘴巴紧的……威逼利诱全都不好使。
能调|教出这样的下属,他老姐果然不是一般人。
霍东晖在病房里溜达了几圈,靠着窗口停了下来。他看看手机上谭江发来的短信,犹豫了一下,把电话打了过去。
谭江立刻就接了起来,“霍总。”
霍东晖问他,“你们到了?”
“到了,”谭江说:“盛少已经进去了,他不让人跟着。我和司机都在外面等他。”
因为凯文始终没有从赵思年那里套出话来,所以霍东晖并不知道盛夏找这个烧瓷的孙老头到底有什么事。不过他知道这件事对盛夏的刺激很大,盛夏自己不说,他和凯文也不会去主动问他。
他知道盛河川曾经收购了这家名叫“腾发”的瓷器厂,但是时间不长,又被他转手让了出去。霍东晖猜不出这里面藏着什么玄机,但盛河川肯定是做了什么缺德事让盛夏知道了。搞不好,这个烧瓷的孙老头就是人证。
沉思中,病房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不等他发话,房门就被人推开。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体态十分强壮的青年,他神情机警的扫视整间病房,甚至还向前走了两步,走到洗手间的门口探头往里看了看,然后说了句“抱歉”,客客气气的退了出去。房门再次打开,霍东云衣冠楚楚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装很精美的果篮。
霍东晖挂了电话,笑着迎了两步,“大哥,坐。”
霍东云把果篮放在床边的矮柜上,左右看了看,神情略有些不满,“就你一个人?没人陪着?护工呢?”
“我在等大哥,”霍东晖很是客气的解释,“病房里的人都被打发出去了。”他知道霍东云轻易不会碰外面的东西,也懒得给他倒茶端水果,只是走过去拿起了沙发上的衬衣,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霍东云看看他略有些别扭的坐姿,决定先关心一下小堂弟的健康问题,“恢复的怎么样?”
霍东云来之前也打听过了这个堂弟受伤的情况,知道这件事跟盛河川有关。但是霍东晖现在不提,他也就假装不知道。毕竟他跟盛河川的关系有些复杂,有合作,有利益往来,如果因为堂弟的这点儿私人恩怨就终止了这种合作关系,不符合霍东云的行事准则。
“还好。”霍东晖不在意的说:“今天请大哥过来,是有一桩生意想跟大哥谈谈。”
霍东云挑眉,“我以为自从那年的合作之后,你不会再跟我谈什么合作了。”他停顿了一下,意有所指的看着他,“别跟我提那些赚小钱的段子。”
霍东晖的脸色沉了沉,“那件事,你答应过我以后都不再提的。”
“哦?”霍东云的目光不怀好意的在他脸上扫过,“可是这天底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呢。万一你这小男朋友从别人嘴里听说了这件事……”
霍东晖目光沉沉的与他对视,“堂哥,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觉得跟我们这一支没有合作前景,想要彻底决裂吗?”
霍东云的表情僵了一下,眼神略有些不悦,“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霍东晖说:“我只是对堂兄话有些疑虑,想跟你证实一下。毕竟我这人脑子慢,你的话说的不明白,我怕自己会理解错了你的意思。”
霍东云与他对视片刻,缓缓移开视线,“你刚才说要跟我谈生意……什么生意?”
霍东晖的目的达到,也不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他从茶几下面取出一张宣传单,递到了他的面前,“堂哥先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