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递状纸的就是谢大。县太爷照例询问,谢大便将当初事情来龙去脉叙述一遍:“……本来当初有矿上作保,这事我便暂时没再追究,想着若是这贼子若能自个儿想通将银子悉数还于我便罢了,可是一等数月也不见有人找我,后来才查到这偷银子的果然是王元生,我心里愤怒,这才递了状纸。”
县太爷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点着头:“嗯,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能给贼人一个机会实属难得,可这偷银子的贼却不知好歹,这定不可饶恕。”
县太爷拿着醒堂木威风凛凛的重重一拍:“按照我天朝律例,这偷窍按照情节严重与否,刑也不一样,这罪重的可是会被发配边疆,更甚者会掉脑袋的……”
不待他说完,王元生已经吓得哭了起来,原来这偷东西的罪这么严重,可是这东西不是他偷的呀。顿时朝着堂外的弯弯和百首直喊:“二姐,姐夫,你们救我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弯弯爹也是一脸惨白,而弯弯娘直接吓得昏了过去,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掐人中将她娘救醒,县太爷看着堂外一片哄乱招来师爷一问,然后皱起眉,便瞧见堂外站的一那个浓眉大眼,身材高大的布衣男子朝前一跨,拱手向着他道:“老爷,我有话说。”
百首一身布衣,乡下人行头,瞧气质却有几分不凡,县太爷竟首次开恩,朝堂外道:“你是何人?”
百首一脸严肃看着堂上一脸正气的县太爷:“草民乃王元生的二姐夫。老爷,捉贼拿赃,这全是谢大一派胡言。什么事都得讲求人证物证。”
“对。”一旁的弯弯也板着脸附合:“而且,这事已经过去几个月,谢大此时才来报官。我们有理由怀疑他居心叵测,还有,老爷,你刚才的话实属恐吓,我们有权保留上诉权,衙内更不能刑逼。”
县太爷一怔,微垂下眼帘,嘿,这两人果然嘴利。
看着外面微微点头:“两位说得有理。”转头看向谢大:“你可有人证物证?”
“物证,没有。人证嘛……”谢大顿了顿:“那人今儿不在矿上。明日才能寻来。”
“混帐!”县太爷一声暴喝:“即没有人证你递什么状纸,拿本县太爷戏耍?”
“不是的县太爷,那人明日一定能来。我今日递状纸实是怕王元生听到风生逃跑,所以不得不为之。”谢大说得似真的般。
县太爷绷着脸,拿着醒堂木又是一拍,起身喝道:“既然今日无人证,此案明日再审。退堂。”迟疑了下:“为防嫌犯逃跑,王元生暂时收押。”
“冤枉啊,冤枉啊……爹,娘,二姐,姐夫……救我啊!”
王元生喊得跟杀猪般。弯弯娘已经腿软脚软,拉着弯弯央求:“二妹啊,这怎么给关起来了。快去求求县太爷,让他先把元生放了,那牢里进去可不是好名声啊,呜呜……万一他们打了你弟弟怎么办啊?”
弯弯和百首也正担心这一点,按理说。县太爷可以放王元生回去的,可这谢大还没有要求。他就先将人收押了,又不是杀人犯。这里面确实有些名堂,两人也担心王元生进去被人逼打。
一行人站在衙外,正愁着怎么让衙里先把人给放回去,就瞧见谢天从里面走了出来,百首一喜,忙上前:“谢大哥。”
谢天走过来,歉意道:“你们还没走啊。杨兄弟真对不住,没想到这王元生是你们亲戚,不然我早些时候就该拖人给你们带个信,让你们好做些准备。”他和马雁有事出了衙门,临走时听到有人敲了鼓,没想被告却是弯弯的家人。
弯弯娘听出这人是衙里的,立刻上前央求:“这位兄弟求你帮帮咱们元生吧,这事一定不是他干的,他还是个孩子!”
谢天笑着安慰她:“大娘你先别担心,这案子不大,没有你们想像的那般可怕。”
“谢大哥,听说谢大还有人证?”弯弯现在关心这个。
谢天点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谢大递了状纸,县太爷就派人去抓了你弟弟。不过刚才我在后堂已经替你们打探了下,好像听说这人证还是你们矿上帮着查出来的,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弯弯和百首同时一怔。
矿上查出来的,那怎么百首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两人心顿时又一沉,能查出来,又瞒着不让百首知道只有两人,一是刘管事,还有便是谢闲,可是这事同刘管事又有什么关系,那便只有谢闲了,但是,谢闲为什么这么做了?就是因为没有答应合作,所以现在趁机报复?
商量一阵终于有了办法,先使了些银子去狱里探监,问下王元生,顺便打点打点,免得王元生受苦,然后弯弯去酒楼找余掌柜,百首回趟矿上。
于是由谢天带着给了狱卒一些银子,去看了王元生,几人进去时一个老头正提着一个小箱子出来,见到王元生时几人吓了一跳,王元生脸上还有血渍未擦干,额头上包着布,显然受伤了。
动作这么快,这么会儿才进来就被打了,弯弯和百首脸都黑了,弯弯娘更是吓得嚎嚎大哭起来:“儿啊,我的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