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的话一出,南木和秋山莲都沉默了。
许久,南木打破让人窒息的气氛:“你妈妈现在在哪儿?”秋山莲也问道:“你的生活费怎么办?”
周乐把挂面下锅,用筷子搅了搅:“不…不知道…也许在某个…地…地方吸白…白粉…”
秋山莲有些急了:“你平时都吃些什么!你的生活费怎么办!”
周乐拿出两个碗,把煮熟的挂面挑到碗里,盛的满满的:“家…家里的低保…都…都被我妈…取…取走了…每…每个月一分不…不剩…我…我叔叔…替我交学…学费和房租…每…每个月会给…给我些生…生活费…我…我周末打工…平…平时偶尔打…打钟点工…”
周乐有些哽咽:“面…面好了…吃…吃吧…”
他把两碗面分别端给了秋山莲和南木,自己端起还剩几根面条的汤锅,蹲在地上遮住了脸,就着苦涩的眼泪喝了一口面汤。
秋山莲骂道:“你都这样了,那几个混蛋还抢你的钱花!竟然还抢你的钱花!真是畜生!”
南木看着碗里热腾腾的面,小声道:“我…去买点小菜,多几样更好吃…”
秋山莲已经带着哭腔:“你们先吃着,我去买!”说罢便夺门而出。
南木吃了一口面条,笑道:“真香。”
周乐放下锅,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失声痛哭。
南木放下碗筷,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别哭了…我也在打工,在一个酒吧,环境很好工资待遇也好,如果你愿意,可以到那里跟我一起工作。”
周乐泣不成声的抬起头:“为…为什么你要打…打工…你…你也很缺钱吗…”
南木点头道:“我没有家人,更没有亲戚帮村。14岁就开始工作,房租学费生活费都要靠自己去赚。不工作就会饿死,活的和乞丐没什么区别。”
周乐擦了擦眼泪:“要是我也没…没有父母就…就好了…或许不…不会这么痛…痛苦…”
南木皱眉了皱眉。
周乐刚要说下去,门外走廊传来了脚步声和几个人吵骂的声音,听着至少有三人以上。
周乐吓得脸都白了,急道:“不好!他…他们又来…来了!”说完便跑到门后把插销插上,关了灯,喘着粗气。
南木刚要说话,周乐就做了一个噤声。
凌乱又刺耳敲门声顿时响起:“开门开门!还钱了啊!”“兔崽子!开门!小心连门一块踹!”“快开门!”
南木走到周乐身边小声道:“什么情况?他们是谁?”
周乐流着泪道:“我…我妈在…在外边吸毒…钱…钱不够…欠…欠了很多钱…他…他们说…我…我妈把我卖…卖给了他…他们抵…抵债…我身…身上的器官…随…随便取…”
南木惊道:“卧槽!这是亲妈?!”
这时门外响起了秋山莲的声音:“喂!你们在别人家门口干什么呢!”
一个男人急急躁躁的骂道:“去去去!滚一边去,没你事儿!”
周乐开始慌了:“他…他还在外边!怎…怎么办…”
南木道:“别怕,有我在。一会儿我出去,你赶紧关上门,他们几个我来对付。”
周乐急的跺脚:“不…不行!他…他们都很可…可怕!都是大…大人…还有…有刀的!你打…打不过的!”
南木摸着周乐的头笑道:“既然有缘做了朋友,那我就该有个朋友的样子。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南木退后了一步道:“我说123,你就开门,我冲出去。”周乐摇头:“不…不行…”
南木道:“他们不敢对我怎样,好歹我在江湖上还是有些名声的,你忘了?听我的,1—2—3!”
周乐一咬牙开了门,门开的一瞬,南木直接对着正前方第一个墨镜男肥硕的肚子就是一脚,把他从走廊的矮墙上踹到了楼下,摔个半残。
南木回头喊道:“关门!”周乐含着泪快速把门关好背靠在门上捂嘴痛哭。
另外三人一看,其中一个骂着脏话就甩出了刀子:“他妈的,小鳖孙!”
秋山莲吓得扔掉买的东西大叫道:“南木小心!”
南木望着划来的刀子退步骂道:“靠!又用刀!你们就没别的家伙吗!”说罢便找准时机,双手握拳对着那持刀的腕骨上下用力一击,那人疼的松手便落下了刀子。
刀柄朝下,还未落地,南木用脚踢了一下刀柄让刀口朝下,然后对着刀柄顶端踩了下去,刀子快速穿透那人穿着拖鞋的脚背。
还没给他疼的大喊的机会,南木的右手已经做好了出拳的动作,对准他左肩的锁骨,狠狠地砸了下去,眼看整个皮肤面都随拳头凹了下去,那人疼到直接晕厥。恐怕左臂就这么废了。
另外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南木的拳头便对着另一壮汉的胸腔直接砸了过去,那人竟被砸出一口血。
南木有点懵了:“卧槽…又没控制好力度…”
另一个穿着花裤子的人看又倒一个,吓得撒腿就跑。
南木赶紧拧住眼前这个人的手臂,把他按在地上:“说!他妈在哪儿!债主是谁!”
壮汉跪在地上面如死灰,肺部似乎受了重创,声音透着气音:“饶…饶命!我说…”
秋山莲一看局势扭转,拎起地上的袋子走了过来:“这里人多嘴杂,到屋里去说。”
周乐把门打开,秋山莲进屋把东西放下。
南木拽着壮汉进了房间,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说,你是干什么的?债主是谁?”
壮汉捂着胸口咳了半天道:“这位爷,虽然不知道您是哪条道上的神仙,我还是劝您不要蹚我们这趟浑水,看您年纪不大,万一出点事…”
壮汉还未说完,南木一把掐住了他的下颚,双眼瞪大,目光寒彻,笑的让人发怵:“威胁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神仙。敢瞎说,就让你尝尝恶鬼地狱的滋味。”
壮汉吓得连忙举起双手:“好好!好!我说,我都说!”
秋山莲和周乐看到南木兴奋的表情和眼神,不禁有些害怕。
秋山莲戳了戳周乐:“他到底是什么人啊…表情太吓人了…”周乐点头赞同:“嗯…嗯…”
南木坐在凳子上,拿出手机,已经快九点了:“说重点,别浪费时间。”
壮汉跪在地上喘了几口气:“他妈是个‘烟鬼’,穷的叮当响了吧,还只吸白面儿。”
南木双手交叉:“海洛因…”
壮汉一脸鄙夷地笑道:“这娘们吸疯了,为了吸粉子连儿子都卖。前天在东边郊区的破桥头下找到的她的时候,裤子都脱了,光着身子刚被人干完。别说,她活儿还不错!一天接五六个活儿,一小包的钱就出来了。拿到钱立马又在我这要了一包,我没忍住,也干了一炮,那娘们瘾真大!边被干边吸。”
周乐的表情既麻木又复杂,一句话都没有说。
秋山莲起身使劲踹了壮汉一脚骂道:“混蛋!你嘴巴放干净点!”
南木没有表情道:“她叫什么?欠了你们多少钱?”壮汉呲牙咧嘴瞪了一眼秋山莲道:“不,不知道叫啥啊!有…三万多了…”
周乐听的全身发抖,秋山莲立即扶住他道:“才三万!你们至于这么逼人吗!”
壮汉回头讨好道:“爷,一看您就是有钱人,要不您也从我这来点?”
南木“唰”的给了他一嘴巴子:“嫌命长了。”壮汉哎呦了一声:“爷,爷,我嘴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