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突然紧跟在最后的杜迁,一不小心踩错了一步。踏到了没有胶水的地砖上。
“嗖嗖嗖嗖嗖”走道两边突然射出了许多乱箭,箭支射来的位置不高,顶多离地一尺多而已。
“大家小心”随着易丹一声叫喊,大家连忙手拉手从地上跳了起来,避开了乱箭。
当大家齐落地时,踩回原本铺满的地面,地面突然像一扇门,朝下打开,塌陷了下去。众人的轻功失去了支撑,皆落入了深坑里。
坑道下面插有密密麻麻的锋利箭支,正对着上方。
最先的矫公羡与杜高二人,连忙用长枪和长戟撑在地上。然后又借住枪和戟的力量,跳出了箭坑。紧接着,矫公羡将手里的长枪甩给易丹,易丹用长枪撑在地上,跳出了箭坑。
而只有杜迁,刚才在落地之时,他掉在了道路边上。当地面塌陷时,他用一只手抓住了坑洞摇摇欲坠的边缘,整个人悬空在坑上。他低头看着下面的箭坑,吓得浑身瘫软。
“杜公子,小心啊。”易丹抬头见坑洞上面的石头快要脱落,于是大喊一声。
杜迁使劲儿收起双腿,想往上爬。可是双脚悬空,根本无着力点,也无法爬上去,反而在挣扎时,一只鞋子掉落在了箭坑里。
他又着急又害怕地喊着:“叔,快救我啊…”
杜高看着摇摇欲坠的杜迁,十分着急。但却碍于箭坑的危险,想不出办法来。
万分紧急之时,易丹赶紧掏出腰间的九节鞭。这时杜迁终于支撑不住,同手里的石块一起掉了下来。
“啊…”随着杜迁的大叫,开始往下自由坠落。若是掉入箭坑,必死无疑。
三人吓得目瞪口呆,而易丹迅速甩出鞭子,缠住杜迁的腰使,然后劲儿一拽,将马上掉入箭坑的杜迁拽了过来。
这时,地面的石门机关,随着杜迁的掉落,而关上了。洞内顿时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杜迁得救后,惊魂未定,一把抱住易丹。
易丹问道:“杜公子,你怎么样了?”
杜迁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松开易丹后,说道:“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多谢易姑娘相救,真的太感谢了!”
易丹道:“杜公子,你先别说话,喘口气儿吧。”
矫公羡掏出火种,点燃后,朝四周看了看说道:“看来,这里应该就是甄师叔负责看守的地下牢房了。”
易丹向前望去,只见前面纵横密布的地道,条条交错,于是说道:“这地下的道路,看起来很复杂,咱们要怎么走,才能不出错呢?”
矫公羡道:“我听说,这地牢是依照周易六十四卦中的八卦走势而造的,咱们面对阴阳心,向右走。只要咱们按照八卦里的阳卦卦象的位置来走,就肯定没错。但是千万不要再碰到墙上的机关了。”
杜迁说道:“对不起各位,刚才是我不小心碰到机关了。”
“没关系,杜公子,你不用太自责了,毕竟这些机关可不是你布的。”易丹说道。
矫公羡看了看墙上标示的卦象痕迹说道:“这里是两边阳,而中间阴,应该就是八卦里的火离卦。大家走路时,走两边,千万不要走中间。”
杜高纳闷儿地问道:“可是这路中间和两边,看上去没有任何区别啊。”
矫公羡道:“正因如此,才必须按照卦象的指示来走,否则肯定是有来无回了。这座地下暗城,包罗万象,变幻无穷。据说它的建造图纸,就是当年大相师袁天罡,给自己造墓穴的图纸。后来流到了民间,又辗转落到了交武堂。交武祖师爷按照那图纸造了这座地下八卦暗城。我的师祖霍英广,当年原本也是在这里闭关,修炼武功的。后来师祖在广州牺牲,老主公也死了。现在的新主公,就把这里改造成为专门囚禁反对者的地下牢笼。虽然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但是早听说过它的厉害,请你们相信我,不要再乱走了。”
易丹道:“好的,我们相信你,矫大哥,请你赶快带路吧。”
在矫公羡的带领下,大家围着八卦卦象指示的外圈,顺着所有的阳卦路线,小心翼翼,每人都沿着前人的脚印,向前走,不敢有一丝一毫地怠慢。
在经过水坎卦、雷震卦之时,矫公羡提醒道:“这里大家要特别小心点,这两卦都只有一个阳卦,千万不能走错了,水坎卦的阳卦在中间、而雷震卦的阳卦在最里面,请大家跟着我的脚步走。”
大家全按照矫公羡带领的脚步,小心翼翼地顺着八卦卦象转了一圈,最后终于平安地来到了地坤卦卦象上。
易丹不解地问道:“矫大哥,这地坤卦是没有阳卦的,咱们现在应该怎么走呢?”
矫公羡说道:“这地坤卦是进入牢笼的大门,但是如果前面咱们的路走错了的话,这里就是死门了。”
易丹问道:“咱们已经到这里了,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我们应该怎样进入牢门呢?”
矫公羡站在原地不动,将手中的长枪伸出去。在地坤卦中间的阴卦两头,分别敲击了一下。
“轰轰轰”随着几声巨响传来,此时地坤卦卦象所在的地面,突然全部下沉。不一会儿,一座圆台从地下升了起来。
矫公羡高兴地说道:“好了,成功了,咱们快过去吧”说罢,矫公羡将长枪撑在地上,借力飞到圆台之上立稳。
易丹与杜迁杜高二人,也跳了上去。四人站在圆台上,此时圆台开始自动降下了地面。
甄赽原本奉静海节度使曲承美的命令,抓捕从中原逃至安南的逄蕊儿。而曲承美本就无心臣服中原大梁,只是不敢摆明去得罪中原朝廷,于是让好色的甄赽,追追撵撵,敷衍了事。而甄赽本就好色,当得知逄蕊儿是个美女之后,自然也乐在其中了。甄赽为了掩盖自己伪善面孔下,那颗邪恶的心。于是派遣自己的两个弟子,前去抓捕蕊儿。
一番戏耍之后,好不容易抓到了蕊儿,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江似忠,抢走了甄赽到手的鸭子,让甄赽感到十分懊恼与愤怒,此时他正郁闷地蹒跚着,走回老巢。
刚到子云谷外的石桥边,甄赽便发现地上有乱箭。他深色凝重地望着一片狼藉的地上。而身旁的徒弟说道:“师父,咱们的机关好像被人动过了,看来有人来过?”
甄赽对徒弟说道:“到桥下,把机关打开我看看。”
于是那徒弟跑到石桥下,拧动墙上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地面又像刚才一样,向下打开了。
甄赽站到机关口,往下看去,不见有人跌落箭坑,倒是看到一只鞋子,正插在一支箭头上。
于是他沉思着。弟子问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啊?”
甄赽:“有人进入牢房了,你赶快去将机关封死,不让他有机会逃出去。咱们要来个瓮中捉鳖。”
弟子将石桥下面的一块砖头摁下去,地上的机关便封了起来。
甄赽避开地上的胶水,从普通的石板路面奔走过去,回到山谷深处的一座宅子里。
此时在地下,当圆台降落到更下面一层时,大家都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惊呆了。此地乃一个很大很阴暗的地下宫殿,八根巨大柱子,撑起了双层宫殿的殿顶,石柱上精美的大象与孔雀的雕刻图案,看得出来这里曾经是气势恢宏的地下城堡。更不可思议的是,现在这个地下宫殿的两边,全部都是铁栅栏,里面关押着许多蓬头垢面,面目全非的人。他们或惊恐,或呆滞,或疯癫,或狂躁。都齐刷刷地望着易丹四人。
“这些人?”易丹问道。
“没错,这些应该都是主公关押的反对者。我听说现在在大罗城里,只要反对新主公路线的人,都会凭空消失。原来他们都被关在这里来了。”矫公羡说道。
“如此看来,这曲承美,也不是什么善类了。”易丹说道。
“哎,在其位,谋其政。无论对错,我都是这方水土养大的人,主公的命令,我们只能去执行。”矫公羡说道。
“矫大哥,你这是愚忠。”易丹说道。
“不管怎么说,凭我一人之力,改变不了什么。咱们先不说了,还是赶紧找我师父吧。”矫公羡说道。
在矫公羡的带领下,大家在环殿的走廊上寻找着。
“我没有错,放了我吧,我没有错,求主公放了我吧…”一路走,一路的犯人都伸出手朝四人喊冤。
易丹和杜迁两人相视看了一眼,皆是一阵不寒而栗。顿感这里阴森恐怖的气氛,真的就是传说中地狱里的景象。
易丹一边走,一边细心地左右观察,嘴里还不停地喊道:“师弟,师弟,你在哪里啊?”可是整个牢房转了一圈,也听不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回应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