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低沉而沧桑的京剧曲,在西湖长巷中响起,一直响了半分多钟,直到曲子将尽,才被接通,一声低沉声音响起。
“什么事?不是说了不准联系吗?”显然,电话主人有些恼怒。
“陆鸿儒在和人飙车。”电话那端,一声冷峻声音传来。
“知道了,就这事?”声音淡淡道。
“等等。”那人明显担心被挂电话,连忙道:“是鼎绣会所蔡芝传出来的消息,这个敏感时期,她的这个举动,有些耐人寻味啊!”
“有什么值得寻味?”声音冰冷,一针见血道:“陆鸿儒在余杭独孤求败太久了,久而生惰,她这做姐姐的,是在给他找把魔石刀。”
“独孤求败?他什么时候独孤求败过。”那人突然恼羞成怒吼道:“余杭有你,他就不可能独孤求败。我想不通,你去年明明可以完胜他,为什么突然改道离开?”
“我是余杭过客,能省些麻烦就省些。好了,我挂了,今天的功课还很多。”声音疲倦而坚定道。
啪。
电话已挂断。
“她挂了?”男子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脸错愕。
但很快,他便冷静下来,仔细回味着“她”的每一句话。突然,他神se一震,骇然道:“磨刀石?蔡芝的目的不是为了引出她,而是要为陆鸿儒磨刀!月满则亏,陆鸿儒独孤求败太长时间,刀已钝,急需打磨。蔡芝这时候放出消息,难道是有必胜的把握?那人是谁?”
吴山后山,一处幽静的小院中,手机铃声响起。
“青帝,你的机会来了。”一声欣喜的声音传来。
“哦?”轰,一尊人形铁塔从书桌前站起,整个书房,立即显得狭小局促起来。
魁梧挺拔,有如山岳。
正是一年前败给陆鸿儒的陈青帝,余杭年轻一辈领军人物,一尊连陆鸿儒都忌惮的高手。
他没有远走美国?而是一直蛰伏在这间毫不起眼的小院中,等待再度起飞的机会?
他的身躯如山岳,他的眸子如星辰,智慧的光泽在眸子褶褶生辉。
是猛虎,更是枭雄。
“陆鸿儒在和一辆甲壳虫飙车。”对方兴奋道:“从沪杭高速传来的视频来看,是位极其厉害的车手,他这次怕是要栽了。”
沉默,陈青帝陷入了沉默。
一年来,他蛰伏不出,读《孙子兵法》,研《资治通鉴》,写下了不下十万字的心得体悟。
当年何等不可一世,整个余杭,谁不为他马首是瞻?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他以前不懂这个道理,所以盛极而衰,输给了陆鸿儒。
现在,机会来了。
是时候走出这个小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