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自己却几次三番接近我,难道只是为了看我笑话?”
“聪明的女人会懂得如何利用男人为自己做事,这才是终极手段。”江左易轻笑一声,端着盆子倒进洗手间。然后冲着镜子把衬衫一脱——
“你……”
我从门上反射的光影看到江左易的裸背,很宽很厚,双脊流线型的肌肉,随着臂膀推拉偶尔抖动。
“江左易你干嘛呢?”我想不通他为何突然卖肉。
我一刚刚离婚的老女人,身上还带着骨折伤。江左易你这么不按套路出牌是不是觉得很有快感啊!
结果他说他在洗衣服……
“从我洗手跳行的那天起,就不再喜欢身上沾别人的血了。”几分钟后,他重新套上衬衫走出来。几块血污搓了个大概,整个人都散发着处女座的龟毛光环。
“抱歉,”我趁机捡起了地上的离婚证,小心翼翼塞回枕头下:“那江先生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公事。”江左易踢过来一把椅子,往我床头前一坐:“舒总您已经诓了我四个亿进中山建业了。整整三天时间,你不在,叶总也不在。
年前‘江景之都’的一期招标进程还没有人发给我,月底的宣传商展路演依然没有框架,之前因为金丝琉璃管缺货而造成的工程停滞到现在还没想出解决的办法。
——我今早过去公司一看,连办公室的含羞草都没人浇水,死的透透的!
舒总,你觉得我现在应该考虑追求你们违约责任实行撤资呢,还是着手起诉你们商业诈骗啊?”
其实我想说含羞草的死因有可能是你之前给它倒咖啡造成的……
“江先生,真对不起。这几天我们家里出了很多事,我和我前夫又在婚变。你放心我们很快会把进程拉上正轨的——
不过这些事……都是谁跟你说的?”我闭了闭眼,压着胸口郁结的气息。我心想你别告诉我是舒颜,别告诉我是舒颜,否则我再吐你一身血。
“是兢兢业业的舒家二小姐,你妹妹舒颜。”江左易单手拄着下颌,半眯着眼睛瞅我。见我脸色不对,立马抓起枕头挡脸。
“江左易,既然你也觉得我妹妹是个可塑之才,你又何苦一直来招惹我!”我是发自内心地有点恼了,因为我觉得舒颜简直就是一蝗虫,所过之处非要把我的‘庄稼’啃得寸草不生,徒留不毛之地。
而江左易这个莫名其妙的角色,就算我不能依赖他为我的帮手,我也不能眼看着他成为我的对手啊!
那这个游戏真的就是非洲生存模式了,非人民币玩家步步走步步死啊。
然而江左易给我吃的定心丸真的是非常不定心——
他说:“因为你更有趣啊。她太容易上,不好玩。”
我:“……”
真他妈是吃错药了,才来跟江左易这种人一本正经地讲道理!
最后我对他说江先生你放心,我和我前夫公私分明,绝对不会影响我们公司的新项目。等我身体稍微好一点就回去处理——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江左易直接从脚底拎上来一个黑色的电脑包推到我膝盖上了。
“还等什么?你的办公笔记本我给你带过来了。不管是在疗心伤还是疗身伤,都要学会把属于自己的钱装进口袋里看看好,别指望男人会帮你。”
“谢谢。”我低着头,小声嘟囔一句。
此时窗外的天已经黑了,我听到一声咕噜咕噜响。然后就见江左易说:“医院的饭一般都很难吃吧?”
我连连摇头,说大夫讲我要禁食四十八小时。
“是我要吃。”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二话没说就拿手机。
我想他一定又要很霸道很带感地折腾他那个帅气的混血助理安迪,立刻马上瞬间送一顿法国大餐过来——
结果没想到,他在用APP叫外卖!
这么接地气没美感又掉粉的事,江左易……你!
“我很有钱,就一定要连点一盘酱萝卜都得去五星酒店么?”
我摇摇头,说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在很多传闻中,你都……”我不想多说话,因为多说多错祸从口出。
“我知道别人怎么评价我,除不掉我的人就只能骂骂我。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话么?”
我连连摇头,说呵呵,聪明的人的确是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的。
“就是,如果有人说了让你不爽的话,直接杀了就是了。没必要自己生闷气。来了——”
听着三声敲门想,他一脸期待地起身去取外卖,独留我目瞪口呆地在病床上石化着。
刚才他最后那句话说的是啥?!
杀……
杀了……
其实我多少能从传闻里脑补出一些细节,江左易身为东城江家的养子,理论上总应该先具备一个‘父母双亡’的条件经历吧。
他有过怎样的童年?又是什么样的隐情能让他在成年后翻脸不认人地把屠刀举向了养父和两个兄弟?
但这会儿外卖小哥请求好评的时候,我看到江左易笑眯眯地给了他一张小费。却又像个和善的邻家大哥——
他在面对底层劳动人民的时候,真是从来不端架子的。所以我想,那些时不时表现出来的残忍和血性,大概只留给不识好歹的炮灰们。
江左易的骨子里就带这样的狼性吧——你玷污他的一块皮毛,他就会咬断你身上的每一寸关节。
回身进来,我看到他从袋子里取出来的——除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鱼肉粥,还有一块做工不是特别精致的巧克力熔岩蛋糕。
我问江左易,这么爱吃甜食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娘炮么?
“谁敢?”
我想了想,说也是哈。敢的人,基本上应该已经都挂掉了。
但我说完这句话后,却很没出息地吞咽了一下——
我真的不是嘴馋啦!满口都是药味和血腥味,看人家吃东西我只是条件反射而已!
江左易叹了一口气,问我真的不吃?
我摇头,说大夫吩咐我连水都不能喝。
所以就在我以为他会幸灾乐祸得揶揄一番云云之时,压根就没想到这男人突然就俯身冲了过来!
他扳住我的脸颊,落吻一下子攫住我的双唇。
不,这应该不是吻。他只是轻轻地蹭了蹭我,一股甜美诱惑的巧克力之气就像香水一样包裹着。他把舌尖伸出来撬了两下,我吓得刚想闭嘴,却发现他并无挑逗之意。而是单纯地把一点湿润的糖浆推进来,瞬间在我唇齿间徘徊留香!
——我惊愕地看着他,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看你什么都不能吃实在太可怜了,甜品能让人心情愉悦。”江左易站起身来擦擦嘴,撩起外套一边穿一边说:“等伤好了,陪我去临江路的总店吃吧。那边的西点师傅是法国籍的,我很喜欢店里马卡龙底色装潢的氛围。”
“为……为什么要我陪?”
“废话,哪个男人敢不带着女人就独自走进甜品屋?真当娘炮么!”
说完他就走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像做了一场奇幻的梦。
后来我抱着轻薄的笔记本发呆,一直呆到李冬夜过来看我。
“叶瑾凉把他妈妈接出院了,他后来找你了么?”
我点点头,把藏在枕头下的离婚证拿出来:“冬夜,帮我弄弄干净行么?”
“岚岚……”李冬夜咬了咬唇,表情无奈且遗憾。她用酒精棉花帮我擦拭着喷溅在证书胶封上的血迹,一边叹息着说:“看你们弄成这样,我都有点恐婚了。”
“你可别这么想,辰风跟我们的情况又不一样。”我知道李冬夜遗憾的心结在哪里,她的未婚夫杜辰风也是我和叶瑾凉的大学同学。
说起他们的相识还是我们夫妻给穿的线呢。
本来说好了下个月的婚礼上,要我和叶瑾凉给他们做证婚人的。这会儿连自己的婚姻都特么守不住,证狗屁啊!
李冬夜什么都没再说,只是伸手搂着我的肩膀,让我靠着她安静了好一会儿。
因为我们和李家的这层关系,我和冬夜认识的年月几乎也不比跟叶瑾凉的少。
我结婚的时候她还抱着我哭了一场,说以后我就是叶瑾凉一个人的了。我当时安慰她说,流水的男人铁打的闺蜜,就算没有他我也一定永远有你。
没想到预言总是那么惊人地瞬间兑现……
半个多月后,我出院了,没告诉叶瑾凉,但我知道他多少有点数。
因为早在三天前,我就叫詹毅帮我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套公寓,三室一厅的。已经让林嫂带着叶子先搬进去了。李冬夜家毕竟还在赶装修,实在不好意思一直打扰姐妹。
我和叶瑾凉的那套婚房是他爸妈帮我们置办的,他只留下了这一处住所。郊区的别墅和市区的一套商品房他统统都过户到了我一个人名下。
存款不多,因为我们的钱大多都套在公司股份里,但那些流动资金足够我和叶子的日常开销了。
我回家收拾东西的时候选的没人在家的工作时间。大概打包了一些日常用品后,看看才下午一点,于是直接开车去了公司。
我心里放不下的事太多了。这么久没回去,我简直无法想象舒颜那个小婊砸会不会已经把我的办公室都占了。
“姐,你回来了啊?”没想到一进公司就碰到她,真怀疑她是不是在我身上装GPS了:“你身子怎么样了?为什么不多休息几天呢?
我去看了你好几次,怕你不愿见我就没进门……”
“谢谢关心,我还没那么容易死。”我轻轻拨开她的身板,推门进去。看着桌上沏好的这一杯,明显有些陌生味道的茶,我丝毫不客气地泼进那盆已经挂掉的含羞草里。然后一个电话把詹毅拎了进来。
“舒总,您吩咐。”
“詹毅,从今天起,我的办公室换一把锁。除了我和你,任何闲杂人等不能入内。”
舒颜一听这话,立刻摆起了委屈的脸色:“对不起,我也是听说你进公司了,才想着帮你先沏一杯——”
“听说?”我冷笑一声:“詹毅,通知人事经理陆照欣,给前台的孙小美结算工资。按法律程序赔偿,明早进门,我不想再在前台看到她。”
“你——”
我将笔记本放平在办公桌前,双肘撑住桌沿。我说舒颜,只要是你能利用的,我一定会摧毁。
“呵,孙小美不过是个没什么主见的蠢姑娘。你要是觉得这样子就算断了我的左膀右臂,那我长得也太不结实了。”
这会儿詹毅一转身,舒颜就露出了真面目:“姐,你这么做只能让人人都恨你,人人都远离你。”
“现在是我在跟你下棋,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将军。出去!”
我当然知道舒颜的话不无道理,但我有属于我自己的后招。
孙小美只是个刚毕业的大专学生,家是外地人。在我们这儿做了大半年前台,每月薪水3200。
看似一个可有可无的职位,但我知道这小丫头其实一点也不蠢。
也正是因为太精明,需要察言观色求生存。才会成了舒颜的一个小棋子——
帮她写恶作剧的快递,帮她‘一不留神’地把退工名单送给莫建林看。
呵呵,难道她们都不知道前台是有监控录像的么!
而她之所以帮舒颜的忙,目的也只是单纯地为了让这个‘舒家二小姐’保住自己的小饭碗而已。偌大的公司水很深,她想要生存下来,找个同龄又有背景的小姐妹,总比我这个正董事好依附吧!
我想,舒颜有很多连我们这些至亲之人都不了解的心思。但这个整天跟她厮混在一起的同龄姑娘,说不定会知道一些呢?!
“之鉴,是我,舒岚。”我推开电脑,拨了个电话出去。
“舒岚?哎呀,好久都没有你的消息了!这些年都是瑾凉在跟我们联系,我们还笑话他把你藏得好深呢!”
黎之鉴是我和叶瑾凉的大学同学,同专业,隔壁班。是个热心又幽默的四眼胖子,现在自主创业经营一家传媒公司。
“我和瑾凉离婚了。”我不矫情不扭捏地坦白,顿时逼出了对面震惊的沉默。
“啊?怎么会……”
我知道我把这话告诉谁谁都会震惊,因为在所有人眼里,要我和叶瑾凉分开,除非死一个。
“没什么,各有新欢和平分手。”我呵呵地搪塞了一句:“下个月辰风和我姐妹的婚礼,你们也会来的对吧?大家好久没聚了。”
“啊,是的是的,辰风这小子一向低调又不会泡妞,要不是靠你和瑾凉帮忙找个那么好的姑娘,说不定现在还单着呢。”黎之鉴嗯嗯啊啊了几句,大概也是等着我说正事呢。
客套得差不多了,我转而就直奔正题:“之鉴,我找你呢,的确是有点小事想请你帮个忙。”
“唉,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你和瑾凉的事,我们也不插嘴。你说,只要用得上我——”
“听说你两个月前开了家新的分公司是吧,就在我们区。还要人么?行政文员类的,我这儿有个小姑娘做事挺认真的,也是托朋友的人情。
你看看要是方便的话……”
“唉,说来巧了。我这分公司开业,正好要招个总务内勤。平时帮忙接接电话,复印下文件。不过这种薪水开不高的,三千左右差不多了。”
“你每个月给她六千,多的部分我来出。如果半年后你觉得她还是不值这个价钱,随便让她走人。不过这个事……我希望之鉴你能先帮我保密。”
我很碧池,因为我知道黎之鉴以前对我也是有好感的。所以这么一件小小的事,他定然会帮忙。
但是江左易不是说了么——懂得利用男人,才是女人的终极武器。
想想那江左易还真是个魔鬼啊,只是那天在宣传例会上看到孙小美进来送过一份文件时跟舒颜有个单纯的眼神交流,他就能判断出这个小姑娘是谁的人。
丫的读心术是不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我靠着转椅,微微闭了下眼睛。
住院这段时间总还是伤元气的,说不清是心累,还是身累……
“舒总,已经联系了工程办的师傅,下班后会到您这里换锁。”詹毅回来对我说:“哦,那个,江先生的话——”
我知道他这是问我是否允许偶尔过来的江左易入内。
“把他的桌椅都搬出去,还有这盆要死不死的草。”我皱着眉头道:“收拾出隔壁小会议的一间空屋子给他,窗玻璃换成单面磨砂的。”
单面磨砂的特点是,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
这臭不要脸的,不是说想晒日光浴么!
“哦,再去买一盘仙人球给他放桌上。”
个臭不要脸的,养什么含羞草,分明就是一颗滚刀肉仙人球!
“是……”詹毅对我的命令无条件接受,表情就像个委屈的垃圾桶。
“另外,再帮我确认一下赵先生的预约。”我看了看时间,昨天我发了一封邮件,言辞恳切地表达了我们公司对这次别墅内装潢工程延期造成的不便十分歉意。
赵秉义是个做钢材生意起家的暴发户,钱多了烧得偏偏要还原维多利亚风格的老式别墅装潢风格。当初那批金丝琉璃管的特殊要求,也是他作出来的。
结果莫建林那么一搅合,损失点钱事小,但这种装潢材料必须要去国外工厂订制,这会儿足足耽误二十天的交期。
毕竟,不吊顶的话,其他的瓦匠木工都没法往下进展——
“我跟他约了今天六点的晚餐,想办法让他再宽限几天。‘江景之都’的项目在即,这种时候,我们不能再在其他小事上惹乱子了。”我在自己的日历上横竖划了几个记号:“江左易不是善男信女,如果公司再继续不给力下去,我怕他翻脸。”
“舒总,内装潢的案子一般不都是叶总在负责么?”
“詹毅,你听好了。”我放下手里的记号笔,一字一顿地说:“从今天起,中山建业事无大小,我都要亲自过问。
如果叶瑾凉有意见,叫他亲自来找我。”
说曹操,曹操连滚带爬地也要到——
一抬头,我就看到叶瑾凉站在我门口。
离婚之后,我们还是头一次见面。
我觉得他瘦了不少,但脸色还可以,三分精七分神,我知道他这些天也是够焦头烂额的,全凭意念强撑着。
“你约了赵秉义吃晚餐?”他挥挥手叫詹毅出去,上前一步关上了门。
“应酬而已。”我头也不抬地敲着电脑,虽然这几天我在病床上也没有闲着,但邮件还是分分钟爆棚。
于是我只能有一搭无一搭地跟他对话:“金丝管的损失造成工程拖延,是我们公司违约在先。请人家吃吃饭灭灭火也是正常作为。
我是中山建业的正董,我不出面,何来诚意?”
“可你知道他那个人有什么样的口碑么!”
“知道,同义钢材的赵老板。只要三杯酒下肚,可以和任何带体毛的生物交佩。”我挑着眉眼看叶瑾凉:“这个项目的确的利润点很高,当初叶总把他拿下来的时候,难不成也出卖了点什么?”
“舒岚!”
“开玩笑的。叶总,我想就算再难搞的客户,也不至于会一脚踹断我一根肋骨吧?”端着水杯撞开他,我倒水,吃药。然后一脸平静地问他,月底的项目宣传商展筹备的怎么样了?
“运营部的秦孟在主要负责,舒颜给他做助手。”
叶瑾凉提到舒颜的时候也不避讳,那我就更没什么必要显出异样了。
“也好,年轻人想上位的确需要锻炼。但愿这一次展会可以达到预期效果。不过,细节流程我都要过目的。
我希望别人看了我们的模特礼仪后,大多的想法是成为她那样的人才配住‘江景之都’的楼,而不是住了‘江景之都’的楼,才能上她那样的人!”
“舒岚……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必再处处针对她。”
“是,我们已经离婚了,所以你也不必再假装维护她来报复我。另外,我已经回家收拾好了东西。”我拉开皮包,将门钥匙丢给叶瑾凉:“还有一点东西我都打包放在柜子里了,今天我拿不了,你有空帮我搬公司来吧。”
“恩。”叶瑾凉接过钥匙,然后单手从身后抽出一本画册。
我定睛一瞧,该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叶子的那本童话集,原来是在这儿!
小丫头已经催促我好几天了,说一定一定要把这本书带去给她。
“折角的那页,是我以前给她讲到的。”叶瑾凉停顿了一下,说:“后面的你接着讲吧。”
我点点头,说好。
“那个……你妈妈,她还好吧?”
“身体还好,但情绪很低沉。我小阿姨一直在陪她。”叶瑾凉转过脸去。
“我会抽空去看她的。”我说。
叶瑾凉没有再说话,点头打算出去了。而我刚想回神跌坐在椅子上喘口气,没想到他又转了过来:“对了,你最好还是跟江左易保持点距离吧。
他的身边,总是不太平的。”
我刚想脱口一句与你何干,但又觉得叶瑾凉说这话不像无缘无故。
而说起江左易,上一次回我邮件好像的确是三天前了。
“他怎么了?这几天没来过公司么?”
“他自己那边都自顾不暇了,当然不会过来。”叶瑾凉丢下一句话就真的走了,倒是很成功地弄得我满心忐忑。
“詹毅!”我冲出门去,拉住我的助理:“这几天你见过江左易么?江源集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您没看新闻么?”詹毅说:“就在前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