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炮主动道:“加钱,你继续。”
行业自由行规,红灯区服务行业为什么要以半个小时为界限,那是跟中国男人的某种行为有关的。大部分的中国男人都能接受这半个小时的服务时间,所以也就有了不成文的行业潜规则。
这样的规则在每个国家都不一样,因人种的不同也不一样,但是据说在日本是五分钟。
五分钟。
掉个鱼都要十分钟,清蒸个鱼都要六分钟,区区五分钟还惦记能钓到鱼的钓鱼台做什么?
到凌晨两点的时候,马三炮给五狗子打电话,看看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电话那头的五狗子一声一坑,半响才说道:“回家吧。”
马三炮也无心恋战,况且战斗根本就没有打响过。
马三炮问那服务女孩一共多少钱,那女孩已经筋疲力尽,抬起酸痛的胳膊,伸出五个指头,道:“五千块。”
这次的努力算是放弃了吧,不过结果也已经出来了。马三炮和五狗子因为没有听从大人的教诲,现在丧失了任何的性行为能力,这辈子不可能再有女人,也不可能再有孩子。
这样的结果也许没有在肉在割一刀痛,但是那一刀确实痛在了心里。这个世界上有哪种药有比壮阳药卖的火,就没有哪种痛比得上做不了男人来的痛。
没有女人就没有女人吧,可是没有孩子怎么办,又怎么面对自己的父母。
那女孩似乎也看出了马三炮的伤心,便安慰道:“大哥,别伤心啊,人生的快乐有很多种,不要拘泥于单纯的一种。大哥不怕你笑话,我天天在这里接客,我就没见过一个真正快乐的,他们大部分是在寻找一种感觉。”
马三炮道:“反正已经是迟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听到床地下警铃大作,马三炮生疑,这里又不是银行,也不是警局,怎么会有警铃?
那女孩听到警铃,却是如弹簧似的跳起来,急道:“不好了,警察来查房了。老帮娘把警报都拉响了。快穿衣服。”
女孩再三催促,却一直没穿上。原来那女孩虽然身上就两件衣服,但是她双手酸痛,提不起来。马三炮身上穿的多,却一时间都找不到衣服给压在哪里。就在这时,房门被踢开了。
红灯不想眠,
处处闻啼鸟。
夜来警察袭,
男女知多少。
马三炮和五狗子被抓了起来,既写资料,又挨批评教育,就差要游街的地步。马三炮和五狗子被像骂儿子一样地骂了半天,好不容易跟一个和善点的警察叔叔谈好,交了罚款就让走,谁知又来了一个年轻的,又是骂了几句,最后还必须让通知家里人或者单位,让家里人或者单位人来领。
马三炮心里本来就不舒服,心想自己以后的日子生不如死,倒不如早点死了算了。这样子下去生不出孩子来,交代不了家里人,但是又没法和家里人说。而那警察又要让家里人来领,马三炮立马憋不住了。上去就给了那警察一巴掌。
五狗子也受到了牵连,一起被拘留了,当晚就被关了起来。
看似要好起来的人生突然在一夜之间又跌到了低谷,马三炮再也提不起劲来了。原本是马三炮照顾五狗子,现在五狗子看马三炮精神要崩溃了,就安慰马三炮,但是只是笑。
有些事情安慰是不管用的,毕竟事实就摆在那里。
那里面居然还有张床。折腾了一晚上,两人也累了,就挤在床上和衣而睡。
事情到了这一步,马三炮什么都不再想了,死猪不怕开水烫,都成这样了,还能怎么样?还能比这坏到哪里去。马三炮想自己以后别会马家庄了,等出了这鬼地方以后就四处去流浪,或者做个和尚,平平静静了此一生。
马三炮后来居然还睡着了,后来居然还做了梦。马三炮梦见自己又翻过了马家庄的高墙,又跟着一只老鼠跑,跑啊跑,跑啊跑,又遇到了那个白发老头。
马三炮问白发老头:“你是马丽丽的爷爷吗?马丽丽一直想见你。”
白发老头没哟回答马三炮,而是笑着对马三炮道:“马家庄的男人都受到了诅咒,只有你能解开。”
马三炮又问:“窑神洞里的是小花的爹吗?他怎么死了?”
白发老头还是说道:“只有你能解开诅咒。”
马三炮还想问,却听到从天空里传来“咣咣”的雷响,瞬间整个马家庄的天空都变色了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