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哥儿有点纳闷,这胸素怎么看起来比前几天还要冷?他这两天没招她惹她啊?
“吃完饭我请你吃冰激凌好不好?”鱼哥儿其实是想看马尾辫拿舌头舔的诱人表情。
马尾辫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一样,嘶溜嘶溜吃着面,头也不抬,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净。
“这几天有点忙,没抽出时间来去看咱妈,回头你跟她说一声,我一有空就会去。”
“咱妈刚做完手术,活动还不利落,千万不要急着出院,反正不是咱们花钱,记得在医院多赘天。”
“过几天等她好点了,扶她出来走走,见见阳光,这样恢复的快。”
鱼哥儿跟白痴一样自言自语了十几分钟,那个刀削面窗口的阿姨好几次投来狐疑的眼神,如果不是鱼哥儿卖相不错、长得挺帅的话,估计那个阿姨就把他当成色狼拿扫帚把他打跑了。
马尾辫把汤一滴不剩的喝了下去,又把碗筷收拾了送回窗口,这期间她始终低着头,等到她回厨房准备换下衣服的时候,偶尔往原来的地方看了眼,发现鱼哥儿已经不在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袁素,刚刚那个挺俊俏的小伙子是谁啊?”卖刀削面的阿姨端着一大盆子鸡块停下来问道,鱼哥儿如果听到她这个‘俊俏’的形容词,估计想死的心都有。
“一个……朋友。”马尾辫犹豫了一下,还是用了朋友两个字。
“是男朋友吧?”阿姨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露出了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笑容。
“不是的,阿姨。”马尾辫脸蛋微红,快速的把围裙接下来,提着自己的暖水瓶和杯子,逃也似的从后面下了楼,她从未谈过恋爱,更从未有过男性朋友,鱼哥儿被她称之为朋友,已经令她很不自在了。
马尾辫提着暖水瓶一路疾走,她走路的时候习惯低着头,这源于一种长期养成的自卑,不是因为她洗得泛白的衣服,也不是因为从来都没有首饰,她的自卑仅仅是因为她没有父亲,因为这种自卑,无论是在寝室还是教师,她向来沉默寡言。
她始终都一个人在行走。
她像是一株孤独且单薄的狗尾巴草,从岩石的夹缝中钻出来,在风雨飘摇中艰难的生存,茁壮的成长,也许以后会开成一朵狗尾巴花,但却绝不是现在。
接完水,马尾辫仍旧低着头往前走,前方一个半身人影挡在她的面前,她绕道,对方也绕道,她往右,对方还是往后,马尾辫不得不抬头,看到的是一张灿烂如阳光的笑脸。
他手里拿着两个甜筒,不由分说的抢过马尾辫的暖壶,把其中一个递了过来:“我说过,要请你吃冰激凌的。”
马尾辫呆呆的看着他,看着那张灿烂笑脸,不知怎么的,鼻子就酸了,然后眼睛就湿润了。